弄玉是不知情,紫女是在等着卫庄开口,卫庄则是想卖个关子,刚想解释,就被少女打断了。
紫女看着卫庄的脸色,已经悄悄的别过头去,还是不要当着顶头上司太过分的好。卫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冷冷的甩下一句,“我们更好。”
忘机也被噎到了,猛地咳嗽了几下,卫庄跟她都好到床上去了,这兄妹之情能不深厚吗?
“这个人,应该就是哥哥曾经提起过的那个人选吧,能够在朝堂上立足,与你一同对付姬无夜的人,才能不伤韩国根基,又除掉他。”忘机漫不经心的说道,一语中的,让旁边的紫女心下一惊,收起了些许因为她的模样生出的轻视。
卫庄赞许的点点头,“不错,此人便是韩非,韩王安的第九子。”慢条斯理道,“在他离开韩国以前,是个闻名朝野的风流浪子。师从荀子后,却成为他最得意的弟子,可见是个有价值的人。”
韩非之名,韩非之才,忘机知道的更早,却从未把这个名字与她无意中遇见的那个男子联系起来,可他出现在窗外,忘机看见他的那一刻,就知道此人便是韩非。
“那韩非是否知道哥哥看中了他呢?”忘机小手撑着下巴,故作正经的问道。一旁的弄玉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这话说得毫无毛病,听起来却又那么饱含深意。
紫女染着紫色丹蔻的手捂着脸,今日自家上司变脸的次数也够多了,她终于是开口说了话,替卫庄解了围,“想要与我们合作,自然没那么简单,我们能给他的助力,是他梦寐以求的,也只有我们能帮他。”她勾了勾唇角,“有一个小小的考验,在等着这位韩非公子。”
“想必忘机已经听说了,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吧?”紫女款款走到房间中央,看着点头的少女继续说道,“这鬼兵借道,抢走十万军饷一事,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韩非若做好了,说不定一举便能进入朝堂。”若是做不好,他自己性命难保,还何谈与他们合作呢?
鬼兵劫饷案,忘机当然清楚,甚至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紫兰轩插手,也罢,那她就将计就计,改变原来的方案,说不定,这样比她原本的计划更为合适。
“想要破这个案子,光靠韩非自己的本事,怕是很难吧,而且也不见得主审一职会落到他头上去。”忘机言语之间似乎有些不屑,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就是他要考虑的事了。”卫庄低沉的声线回荡在房间里,“他若争取到了开门的机会,我们自然会奉上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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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府内,张开地神情凝重,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沉声道,“姬无夜此时推荐老夫,实在居心叵测。南宫错、王开、南宫灵、姚丰、李希,死的五个都是我提拔上来的人,是咱们张家在朝堂的左膀右臂,真的老夫看不出来是夜幕动的手?欺人太甚!”
白发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叹气道,“负责押送军饷的安平君,龙泉君,皆是王亲,先前的几位主审官不能刑讯审问,才一无所获。只要这两个人咬死了说是鬼兵作祟,我便无计可施,找不到军饷仍然是办案不力之罪,又或者我被鬼兵所害,便更遂了姬无夜的愿。”
张开地对着自己最器重的孙子叹气道,“横竖都是一步死棋,我的生死不重要,可张家决不能出事,究竟该如何应对......”
一旁身着素衣青衫,腰配瑰彩绿玛瑙,束着简单发髻,头发自然地分为两侧的少年神态自若,不慌不忙道,“祖父,张家现在是姬无夜的眼中钉,要想解开这个死局也不难,只消把咱们摘出去,那么无论鬼兵一案结果如何,都跟我们张家无关。”
张开地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良儿,你说的到轻巧,可这偌大的韩国,竟然找不出一个能迎着姬无夜的威势而上的人。”解不解决倒不要紧,只要能把张家摘出去便好。
张良笑了笑,“祖父,韩国还有一个人,既自愿踏入这个死局,也能解开这个谜题,以后,多了他,朝堂之上便不止我们一家对抗姬无夜了,他会成为我们张家最好的挡箭牌。”他想起前些天才回来的那个人,一回来便约他出去喝酒,也不瞧瞧他才多大。
韩非回国已经有十数日,但并未惊起太大的波澜,左右不过是拜见了父王和几位兄长,他便只能无所事事。毕竟,整个韩国朝堂眼中都只有鬼兵劫饷一事,秦韩接壤,军饷是重中之重,他可不信什么鬼兵,不过是有人打着幌子,把钱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已经死了五名案件主审官了,还偏偏都是姬无夜的政敌,韩非嗤笑,这世上根本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既抢了钱又铲除了异己,实在是一石二鸟,可算不得什么高深的计谋,偏偏韩王只能装聋作哑,若是没有证据,只怕此事在姬无夜排除完异己后,便不了了之罢了。
如今负责案件主审的,是相国张开地,姬无夜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