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不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吗?我发誓,甘罗知道的一切,都绝不会瞒着您。”少年褐色的发丝铺散在忘机腰间,他不敢抬头看着忘机,只是默默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
“其实我一路都跟着你,若你有生命之危,我会出手的。”忘机素手微动,一个手诀,Jing纯温和的道家内力缓缓输入甘罗伤口处,“第一波杀手是罗网的人,把你打晕和救你的那个小女孩是Yin阳家的人。目的,似乎不尽相同。”
甘罗的眼神幽深,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到这个地步还看不清,就配不上他的天才之名,“大师,是想让我亲身体会朝堂的险恶吧。您早已替甘罗除去后顾之忧,甘罗不会生气的,还要多谢您让甘罗看清了这些人。”
“杀我的人不是吕不韦派来的,他对我还是有那么两分看重。应该是赵高,我与他是竞争对手。虽说我不懂武功,但是吕不韦属意我们两个中的一个继承罗网,他想杀我,理所当然。”甘罗的情报也让忘机有些吃惊,不过她已经见怪不怪,这个世界与历史上的一切都相去甚远。
忘机还多想了一层,赵高虽然如今尚在罗网内部,但按照史实,日后他定会走上朝堂,那么与他同样出身罗网,又同样志在朝堂,甚至才智犹在他之上的甘罗,他想要趁机除掉,十分合理。
“Yin阳家看中我的天赋,多半是想借甘家上下人的死,让我为了复仇,不得不,也不能不加入Yin阳家,所以同样阻止我回秦国。呵哈哈,这些人,还真是把我算计的明明白白,多谢他们惦记我了。”甘罗语气Yin翳,经此一事,他往日的少年天真已经全然不复存在。
忘机看见少年秀丽的脸庞上紧紧纠结的眉宇,下意识伸手替他抚平,“但一切都已经迎刃而解,你有什么打算吗?”
甘罗感受到五脏六腑的热气,伸手握住了自己眉间的那只手,终于,抬头仰望着少女,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她清冷的身影,语气炽热,“这都是因为您,甘罗的一切......”
“我不想在朝堂为官了,无论是吕不韦还是嬴政,都不值得我效忠。吕不韦能为这一点小事就与我撇清干洗,日后说不定会因为更大的利益直接放弃我。嬴政为了攻讦吕不韦,不惜以我的家人做筏,您应该清楚他绝无可能信任我,否则这种事必定会生出无可弥补的嫌隙。”甘罗淡淡道,往日的理想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笑话。
“唯有力量,才能紧紧握在自己手中,唯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甘罗坐起身来,没有紧紧挨着忘机,但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我要学武,请大师不必按时送我回秦国,只需要晚那么一点,甘罗想在秦王面前功过相抵。”
忘机点点头,对于他来说,这反而是个不错的结局,“我可以送你去道家,拜在我师兄赤松子门下。他是天宗掌门,以你的天赋,想做下一任掌门也不难。”
甘罗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我想拜您为师,但我却不想入道家,或者说,您什么都不必教我,我依然是您的徒弟。”
“这是什么话?”忘机有些奇怪,淡淡问道,“这不是平白无故占了你师傅的名号?”
甘罗情绪一下子低落,扯了扯忘机的衣角,头低低埋下,“难道...您已经有了其他徒弟?”
“我不擅长教人,我学的心法也没什么人能练,没有徒弟,也不打算收徒。”忘机解释道,说完便发现少年的脸色一下子好起来,“你不想去道家,难道想去Yin阳家不成?诸子百家,唯有这两家才不会浪费你的天赋。”
“天宗避世,我须得在函谷修行许久,人宗入世,我对其他无关的人已经不感兴趣。”甘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去道家,我只能不拖你后腿,却给不了你助力。Yin阳家在秦国扎根已久,图谋深广,您在秦国,又在嬴政身边,不管是合作也好,还是互相利用,难免会跟他们打交道。”
忘机的声音冷然却又带着无奈的温柔,拍了拍甘罗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我还不需要你,为了我,去做卧底这种事情,很危险。”
“比起道家,我确实对Yin阳家更感兴趣,也觉得那里杀伐果断,生死不论的氛围更适合现在的我。”甘罗心中一热,冲着忘机诚恳一笑,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算计他,也不会骗他,“我想跟在您身边,我想帮您,无论您要做什么。”
“你已经想好,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忘机取出一颗七层琉璃珠,这是世间无人能复刻的后世工艺,“我是夜星的主人,从今以后,你就是七星之一的天权星,凭这个可以调动一部分人手。你去Yin阳家,不必忧心我的事,与夜星冲突时,保全自己为重。”
甘罗郑重的收下信物,“所以,您愿意当我的师傅了?”
忘机哑然失笑,怎么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这个人心里最看重的是这个?“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我也不能什么都不教你,我有一个独创的绝技,名曰聚气成刃,以你的天赋,入了Yin阳家后应该很快就能学会。”说着便将诀窍写在了丝帛上。
“你在罗网待了那么久,有没有听说过,苍龙七宿。”忘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