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愣了愣,迟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情报悉数递给嬴政,退到一边打量着熟睡的忘机,目光灼灼,他的观察力是何其敏锐,片刻便发现了白玉脖颈上刺目的点点红痕,那是......
在他年少时,就已经能很好地收敛气息,更不要说是慑人的杀气,现下却惹得殿内另外两人侧目,不说本就警觉异常的忘机,就连不会多少武功的嬴政都感受到了,“盖卿?是不是奔波赶路太累了,你下去休息吧。”
“唔,师哥回来了?”忘机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刚才那瞬间泄露的气息让她立刻醒了过来,反应过来是盖聂后,浓浓的疲倦感又一次袭来,不自觉的撒娇道,“你们两个别吵我睡觉,我好困的。”说完,打了个哈欠又躺了回去。
“对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对甘罗的家人动手。”忘机突然睁开眼对着嬴政说道,看见男人宠溺的点点头,才真正放心的睡去。
若是盖聂还没有感觉到自家师妹和自己追随的王上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他鬼谷传人的身份真的可以换人了,死死地捏着怀里的琥珀,他想说话,对上嬴政了然,冰冷的眼神,便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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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罗坐在疾驰的马车上,周围还跟随了数辆马车,随行的内侍不解地问道,“照现在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不过奴才不明白为什么要派遣这么多马车?平日里也只有大人物才会用上这等排场。”
“关于这个呀,这是个简单的道理。平日造访他人,手里难免会戴上点慰问品以表礼节,大排场也与此同理。赵国见了就会明白我们对他的重视,特别是君主之人,喜欢的就是博得天下人的景仰和尊重。”甘罗微笑着解释道。
还有一个私心便是他总有预感此行不会很太平,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这多出来的几辆马车便可起到迷惑的作用,以便甘罗能及时脱身,赶回秦国。
赵悼襄王接见了甘罗,略过简单的客套,便邀请他手谈一局,甘罗不疑有他,便应承了下来,下着下着,赵悼襄王话锋一转,“听闻,秦国要派张唐到燕国任相。如果秦国和燕国走的太近,寡人可是会很头疼的。”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一国之君的威亚扑面而来,赵悼襄王看起来憨厚无害,说话却意外的清晰直截,“所以,秦国所想走的这条路,是行不通的!请回吧!”
回去!回去?开什么玩笑!甘罗想象着叔父,伯父,母亲他们被处死的模样,所有的胆怯和害怕立刻就消失了,他勾起一抹微笑,冷静地说道,“其实我秦垂涎赵国河间一带的领土已经很久了,只要与燕国联手,不只是河间的领土,拿下赵国也绝非痴人说梦。”
赵悼襄王身边的侍卫大怒,冰冷的刀锋瞬间架在甘罗的脖子上,“黄口小儿,大胆!无礼放肆!”这样的说辞却引起了赵悼襄王的兴趣,“退下,你继续说。”
“其实要解决眼下的情况很简单,只要反其道而行之就可以了。”甘罗侃侃而谈,言语之间诚意十足又非常自信。
“此话怎讲?”赵悼襄王淡淡道,他忌惮秦国庞大的势力,也不愿轻易与秦结仇。
“既然矛头是河间一带的土地,大王不如就把这土地送给秦王。秦国收了这莫大的礼,自然不会再与赵国针锋相对。两国建立了邦交,到时帮助赵国攻打燕国又有何不可?送出去的土地,又能成倍回到大王囊中,何乐而不为呢?”甘罗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虽然表面上胸有成竹,实则背心已经汗shi。
“高!实在是高!本王就以你而言,反其道而行之!来人啊!把寡人的诏书拿来,就送秦国河间地带的五座城池!”赵悼襄王似乎非常高兴,采纳了甘罗的意见。
待事情落定,两方人马心中都落下一口气,“我已命人把诏书送出,你大可放心!助赵一事就有劳秦国了。一开始寡人以为秦国是看不起我赵国,所以才派你一个少年来。同你下棋我是想刁难一番,倘若你败给我,或是故意输给我,我都会杀掉你,然而无论是智谋还是胆量你都十分出色!还想出了如此Jing妙的计谋,后生可畏啊!”赵悼襄王似乎非常高兴!
好不容易推辞掉赵王回宫摆宴,大请秦国使臣甘罗的计划,他终于可以踏上归程了,赵王的招揽收买之意显露无疑,但他为人豪爽,与嬴政完全不同,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君主,可惜甘罗心里只有秦国。
“好个甘罗,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赵国五座城池,赏,寡人要大大的奖赏!”嬴政看着手中赵国传来的加急诏书,喜不自胜。
盖聂回宫后自然很快就从手底的影密卫那里得知了一切,他皱了皱眉,“赵国的信件已到,但甘罗并没有回来。”
是啊,甘罗怎么还不回来?
嬴政收起欣喜,“她似乎是去处理此事了,也罢,若能按时归来,寡人便加赏于甘罗,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