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夏要被那个燕莉琴恶心透了,自作孽害死了儿子不说,还有脸记恨到了别人身上!
这种人真是不得好死!
“没几年就出车祸死了。”付子航仿佛就是在叙述一件寻常的事,语气不悲不喜,“神志不清往路上冲,被一辆大货车撞了,当场死亡。”
和她儿子如出一辙的死法。
闵夏又将他抱紧了些,冷声:“她该死。”
付子航完全感受到了她内心熊熊的怒火,一时间心里又是无奈又是酸软。
想要叫她不要生气,免得气坏身身体,可是知道她肯定不会听的。
闵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推开他,满脸泪痕地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肯定不会接安恰相关的工作了。”
苏屿和赵新祺一个是赵董事长面前的红人,一个是赵传志的儿子,肯定都是对当年那段往事知情的。
也难怪他们都会觉得不解,跑来问她为什么要接这个工作!
而且她记得时骏见到赵新祺态度也明显很差。
可她到今天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
付子航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闵夏又懊恼地道:“算了,还是我当时把工作看得太重了,你肯定也不好说出来打击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害得我现在心里不好受。”
“夏夏,让你内疚绝对不是我所愿意的。”付子航用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苦笑道:“我当时想得很简单,对比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我还是觉得你的工作更重要。所以就没说什么。”
闵夏不假思索道:“可对我来说,你更重要。”
付子航清澈的黑眸怔怔然凝视着她。
闵夏身体歪靠进他怀里,语气坚决道:“以前的事咱就不说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只要我喜欢就好,也不怪你,但以后请别这样了,老是喜欢憋在心里不说。我是你女朋友诶,还是要有做你女朋友的立场和原则,懂吗?”
闵夏想起吴思语之前想约她明年写第二季剧本,她决定待会儿就去找借口推辞掉。
付子航抱着她,眼中shi润,轻声说:“懂。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这才乖。”闵夏抬手摸摸他后脑勺。
这天晚上,闵夏做了个梦。
梦见她气喘吁吁背着什么人走在一条光线昏沉的小道上,夜幕即将降临。
肩头突然一阵滴答滴答的shi热,她转头问道:“怎么了?脚很疼吗?”
“不……”背上的少年极其努力地克制着哽咽,立马改口,“嗯,脚很疼。”
又过了会儿,他低低地说:“天马上就黑了。”
“是啊,不过我一点都不怕黑!我小时候经常走夜路,嘻嘻。”
少年语气羡慕道:“你好勇敢。”
“那你怕黑吗?”
“我、我……我也不怕。”
说着不怕,结果夜幕全黑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明明就很怕嘛!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泪水冲走了!
城外的夜色,要格外的浓,格外的黑。
他的眼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但他很隐忍,一直都没发出声音。
“还好赶在天黑之前下山了。不过班车早就没了,我们得赶紧走到马路那里去。”她双臂托了托他的身体,艰难地喘了口气,道路两旁被树林遮蔽,无星月之光。因为凭记忆这条路是直走的,所以她完全是靠着走夜路的经验慢慢摸索着前行,“别怕,按我的估计就快到了。机会好的话,我们还能拦到一辆经过的车进城,否则,今晚就要留在这荒郊野外了。一起祈祷我们好运吧!”
他鼻音浓重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能感觉身上的人在细微的战栗。
其实本该可以有光照的,可是她的小手机太水货,上山没信号,下山就直接没电关机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将他放下,已经累到抖动的手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枚散蓝色幽光的小星星。
它的光芒是那样微弱。
那是她装饰房间用的夜光贴,这个刚好装在兜里忘记拿出来了。此时派上用场。
她贴在少年的手背上,笑道:“现在有光啦,别怕了!”
歇了几口气,她继续背着他往前行。
少年伏在她背上,眼睛一直盯着手背上的那颗星星。
他终于止住了泪水,难过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拖累了你,你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回家。”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抱歉的。”她累得呼哧呼哧喘息,“你就当我有强迫症,姐姐我好人都做了,那就要做到底,就当是为我家人积福了。”
顿了顿,少年低低地道:“谢谢。”
“嗯嗯!”
“我以后都不会忘记今天。”
“好,不忘不忘。”
“也……不会忘记你。”声音很轻,语气却郑重而认真。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