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养娃娃?”蕴尉顿了顿,“族长让我养,为了族里我养了,孩子养大了也能孝敬我不是。现在养了儿子不算,还要养个爹?”
蕴尉嘲讽模式全开,“十三叔,我家跟他家闹成什么样子,你应该清楚,收养了糖宝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他们一家害的我家财散尽、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换做是十三叔你,你答应么?”
谁答应谁傻逼!蕴十三在心底狠狠咒骂一句。“尉娃子,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的,我们也是没办法了,他毕竟跟你是血亲……”
“十三叔,你别说这个,村子里姓蕴的那个跟我不是血亲?难道要我养活全村人不成?”蕴尉丝毫没给蕴十三留脸,“再说,他跟我是血亲,那他儿子呢?他从小放在手心里如珠如宝养大的儿子可以对他不闻不问。我从小到大没吃过他家一粒米,他还害我无家可归,我倒要给他养老?十三叔,咱们做事到底要讲一个理字。”
蕴十三点头,“是,这事儿本来跟你没关系,可是蕴荣写了断亲书,他要跟大柱哥断绝父子关系。”
蕴尉气笑了,走了几步到马车外,抬手拍拍马车的车壁,“米宝儿,文房四宝拿出来,替蕴叔叔写个断亲书。”
米宝儿从里面掀开马车的车窗,伸出小脑袋看看蕴尉,“蕴叔要跟谁断亲?”
蕴尉指指牛车上躺着的蕴大柱,“呶,就那个,我大伯,就是他媳妇烧了我家房子,险些烧死我跟你叔叔的。”
米宝儿皱起小眉头,“他怎么可以这样坏?蕴叔叔咱们不和坏人当亲戚,你等等,我给你写断亲书。”
蕴尉笑笑,转身走到蕴十三身边,“十三叔稍后,米宝儿虽然年纪小,写点这个还是可以的,待会儿我签个字画个押就行。对了,一份儿够不够?不够我可以让豆宝儿也抄两分!”
蕴尉此举意在说明,红口白牙,说断亲就断亲,哪有那么容易?糖宝儿当初也是因为没有报户籍,后来户籍直接落在蕴尉名下,族谱也是记在蕴尉这一支的。蕴荣作为蕴大柱的儿子,随随便便一封断亲书就想把老子打发了,开玩笑呢?
既然这么容易,他当儿子的可以断亲,蕴尉这个当侄子的怎么就不可以?
米宝儿不愧是要考童生的娃儿了,这种实用文章还真是难不住他,没多少功夫,就把写好的断亲书从马车车窗里递出来。蕴尉大概浏览了一遍,觉得没什么疏漏,跟米宝儿要了笔刷刷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劳烦十三叔交给族长吧,家里还有事儿,我就不跑这一趟了。”说完回到马车前,将几个孩子叫出来,一个个抱下马车,“去院子里玩儿吧,别乱跑。爹,娘,家里有鱼不?今天中午吃红烧鱼吧?”
王姜氏跟老伴儿交换了个眼神,“有,我去准备。米宝儿,带着弟弟们跟我到院子里玩儿。”王姜氏将孩子领进家,留下王铁根和蕴尉父子俩应对蕴家村的人。
“尉娃子,你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秀才,可不能六亲不认!”跟蕴十三同来的一个年轻人性子比较冲,今天在这里受了不少气,此时已经忍不住。
他这一开口,王家村围观人群中站着的,一个近来靠做虾皮得了不少实惠的婶子也开了口,“哟,瞧这后生说的,秀才怎么了,秀才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晚上也要找地方困觉。恁烧了人家屋,现在还来找人家养老,跌脑子了吧?”
年轻人被噎的不轻,却办法反驳。来的时候家里人就叮嘱过让他跟着就行不要说话,可他还是沉不住气了。
婶子白了蕴家村一行人一眼,“铁根兄弟,俺可跟你说,这里可是姓王的的地方,尉娃子是你儿子,糖宝儿是你孙子,他们来投奔你,住你家,俺们谁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你可不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划拉,他们同宗同族都不养,凭啥让咱姓王的养?这就是看咱们好欺负,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
婶子仗着年纪大,什么话也不忌讳,不过她的话却得到围观众人的应和。“就是,恁姓蕴的凭啥送俺王家村来?”
王铁根向前一步,将蕴尉护在身后,“你们都听见啦?这是我家,让尉娃子过来住因为他是我干儿,我乐意。其他姓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别说是尉娃子的大伯,就是他亲爹,我不乐意,谁也不能往我门儿上送!”
蕴十三在村里也算有点威望,不然这次也不会被族长“委以重任”,他在村里几时被人这样羞辱过,立时就涨红了脸,“尉娃子,这是咱姓蕴的事儿,我只跟你说!”
“十三叔,这事儿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说的机会!”蕴尉脸上挂着微笑,却只让人觉得冷淡疏离。
“那你是打定主意不管你大伯了?”蕴十三又问,言语间隐隐带了威胁。
蕴尉冷笑两声,“他的亲儿子都可以不管,我作为一个几乎不上门的侄子要怎么管?我管了他,谁管过我?我至今还在义父母和友人家里借住呢!族里一定要我管也行,只是我总不好拖家带口的出去借住,村里给我把家里的房子翻修好,我带着大伯和糖宝儿回去住就是!”
蕴尉说是翻修房子,其实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