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尉娃子补身子的东西拿回家补贴自家?再过些日子,是不是要把二柱子两口子留下的这点东西都折腾到恁家去?”
蕴老九这一通脾气发出来,蕴大柱夫妇二人只能低着头像鹌鹑一样挨训。蕴尉看够了戏,上前做好人,“爷爷别气了,都是自家人,谁吃不是吃呢?嫂子生孩子凶险,该当吃点好的补补,她吃好了才能让我大侄子好啊。再说,伯娘当时也是一时情急,想来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啦?”蕴老九眼睛瞪着蕴大柱夫妇问。
“不会了,以后肯定不会了!”夫妇二人对着蕴老九陪着笑脸保证。
“那还不去做饭?”
“是是是,做饭,做饭,多做点,让九叔就在这儿吃!”蕴大柱赶忙推着媳妇去做饭。
等桌边只剩下三个爷们儿,蕴老九率先坐下,“尉娃子,我听景福回去说你早上在家念书?”
蕴尉点点头,“古人云‘业Jing于勤,荒于嬉’,之前因为家里遭逢巨变,我已经耽搁了许多日子了,为了爹娘我也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该把书本拾起来了。”
这番话让蕴老九很满意,表现在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是该这样。我听说荣娃子今年也会下场?”
提到儿子,蕴大柱虽然极力掩饰还是透露出一股子骄傲,“是,私塾的先生说他的火候到了,今年尽可下场,考中是十拿九稳的,就算考进前三名也不是不可能。”
“好,好,等荣娃子考中,咱们家就出了两个秀才啦,现今儿尉娃子还有再进一步的想法,以后说不准兄弟俩都考中进士,也是光宗耀祖的了。你兄弟俩互相有个帮衬,不会让人欺负了去。”蕴老九看着蕴尉说。
“是,堂兄高才,以后弟弟还要多多倚望了。”蕴尉知道蕴老九刚刚敲打过了蕴大柱两口子,现在这是在敲打他,让他不能对蕴大柱两口子太次。蕴尉心里嗤笑两声,面上却很是恭敬地回话,只是说出来的话让蕴大柱颇为脸热。一个秀才还未考,一个已经领廪生的禄米,说不准马上就要考举人了,谁倚望谁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蕴老九可不管蕴大柱的脸热不热,他只知道蕴尉很受教,这就行了。之后,爷仨吃了饭,蕴老九又嘱咐两句让蕴大柱夫妇要多给蕴尉补补就离开了。
从这天之后,蕴尉的伙食正常了许多,有干粮有菜,顿顿都能吃得饱饱的,眼看着脸色就比刚醒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不用担心吃喝,衣服脏了也有人洗,蕴尉把全部Jing力都放在了读书上,一本书基本一天背熟,一天默写,遇到艰涩难懂一些的会加一天巩固。
感觉像是高三时候,那时候父母还在,蕴尉也是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时候他好像没有现在这么拼命。有爸妈在身边,孩子永远忍不住撒娇、偷懒啊!也不知道爸妈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穿越到了古代,如果是,他希望爸妈能有一个孝顺的儿子,然后忘了自己。
虽然这么期望,但蕴尉心底也是明白父母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有机会再活一次,就算真的发生了,茫茫人海,再相见谈何容易?与其每次想起都会伤心,蕴尉宁愿父母忘了自己,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
跑了一会儿神,蕴尉重新接着之前默写的往下写。明儿是初八,他要跟着景福伯伯进县城,所以今天一定要把这本书默熟。一边默写,蕴尉一边庆幸古代先贤虽然说话晦涩,但是不会像后世的叫兽名家一样出本书动辄百八十万字,否则他就是把手抄断也没法一天抄完。
当天晚上默熟了书的蕴尉早早地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套了驴车,等景福过来领他进城。
景福日日都要去镇上做工,早起惯了,这天来的也早,天刚蒙蒙亮就听见他叫门了。
因为今日要出门,蕴尉昨天就让伯娘烙了一些饼当做路上的干粮。见了景福,蕴尉先跟他寒暄了两句,才让景福驾车,他自己则提了包着烙饼的小包,怀里揣着又加了一把铜钱的和两小块碎银的荷包袱上了驴车。
有驴车坐在很多人眼里是很值得羡慕的事情,但是对坐惯了汽车的蕴尉来说简直是中折磨。看着因为能赶驴车而格外高兴的景福,蕴尉只能默默地忍了。
看景福的样子就像一个买不起车的人得到了开宝马的机会,虽然不是顶级名车,但是总比没有要好很多啊!
因为坐的不舒服,蕴尉四处张望期望能看到点新鲜事物可以转移注意力,可惜四下除了田就是地,连片像样的林子都没有。似乎久未下雨,驴车走过,不仅颠簸还会扬起一阵阵的黄土。
终于过了瘾的景福似乎看出蕴尉坐的不舒服,小心地问:“尉娃子可是觉得不舒服?是不是身子还没大好?哎呀,怪我,我把车赶慢点,你喝点水?”
蕴尉摆摆手,“不碍事,就是晃得有点晕,我下去走走就好了。”
景福原本不肯,哪有主家走路,帮忙的坐车的道理?可是看蕴尉实在坐的不舒服,只好停下车让蕴尉下去,“要是走累了就说,上车上歇歇哈!”
蕴尉连忙答应,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尽管答应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