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的外壳道:“四公子从哪里得来的?”
萧四无道:“先生制药人时派人寻的,余下这一个,丢了可惜,我就借花献佛。”
尤离很有兴致的样子,“这东西出壳后滴血相认,便认主,虽然剧毒,却绝不对主人攻击,夜间鳞片能散发荧光,毒ye制药可以Cao控其意志。”
萧四无道:“果然行家。正是如此,所以先生用来制药人啊……”
尤离知道这东西奇妙无比,“四公子有心了,听说它孵化出来的颜色各异,不知这个是……?”
萧四无道:“我怎知?反正不会是什么很正常的颜色。”
尤离关上盒子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架子上,回身冲萧四无道:“四公子怎么就觉得我喜欢这种东西?”
萧四无的笑皆是冷笑,“不正常的人就喜欢不正常的东西。”
尤离一笑,道:“总之多谢四公子。”
萧四无道:“小事一桩不用谢,不过良楼主要记得回礼。”
尤离踌躇道:“送给四公子的礼,一定要多花些心思,我会好好想想的。”
萧四无笑得很随意,“我倒什么也不挑,就是喜欢天下独一份的东西,作用也无所谓,看起来好看就行。”
他顿了一下又道:“夫人一直不喜蓝铮,你可别被他带到坑里去了。”
尤离疑惑,“既然如此怀疑他,怎么还让他当了护法?一瓶殇言下去,不就能知他心意了?”
萧四无道:“公子讨厌殇言,虽赞它奇妙,也说它会害人,前几日刚下令,不许用在自己人身上。公子很欣赏蓝铮,所以夫人也不想管了。”
尤离道:“怎么,二龙首和公子吵架了?不然怎么一个派了蓝护法,一个派了你,看你们俩这样子,仿佛真不知道对方也来这里了……”
萧四无道:“夫人日夜打理会中事宜,忙得不可开交,公子一向只管自己的事情,很少干预,巴蜀一事,白云轩……总之是女人间的事情,我搞不清楚,你也搞不清楚。你还是多想想你这楼里又多了几个娇滴滴的人儿,该怎么雨露均沾的好。”
尤离听着他嘲弄的语气,轻叹一声,“大事在眼前,管什么花红柳绿,莺歌燕舞。四公子还是随我去商量一下铁剑门的事情罢。”
一路并肩而去,尤离心跳不减。这个萧四无似敌似友,仿佛没有很提防自己,性格虽然古怪,打起交道却不复杂。他练着大悲赋,自己献上的大悲赋又早有问题,若真练出什么岔子,一定要想个办法解释。
不知他已练到哪里,必须找个机会试探一番才行。
蓝铮的笺中写着铁剑门中的情况,有些人只跟随燕南飞,有些人却有攀附青龙会之意,还有数人仿佛可以劝归四盟这边,那么这次的任务多少有点艰难。另外还提起上官小仙,毕竟按理说来还有两月就该产子,尤离已决定让血衣楼佯装出手,那边做出流产之像,把这个锅揽到自己头上解决叶知秋的难题。至于要不要真的杀了上官小仙——
尤离对叶知秋已不像几个月前那样仇视,真要让他辜负故人之托而愧疚余生么?
他可以不杀她,但也绝不让她善终。
彩绸还在上方飘荡,鲜艳喜庆的颜色刺眼无比,衬着萧四无白衣的单调,也衬得尤离目色淡漠如冰。
总归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日子,盯着脚下,继续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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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语出宋·赵令畤《浣溪沙》。
杜枫
一向在杭州城门下游荡,他是杀手们的顶头上司,自然不会自己去暗杀,能让他出手暗杀的,必得是燕南飞那样等级的人,报酬也得是能让他一次性就在皇城脚下买一套豪宅的钱。不过早些年他也是这行的劳模,刀中来,血里去,终于熬到了该他站在这里闲逛的时候。
要说这一届的年轻杀手里,他看得上眼且排名最靠前的是尤离,他几乎具备了一切当杀手的素质,曼珠气盛,青霖随性。尤离这个夜鹰初初进来时,杜枫皱着眉头——怎么有人叫“离”,太不吉利,可随后又来了个唐竭,在不吉利这个方面,二人不相伯仲。
本来杜枫已经幻想过自己退休以后,唐竭和尤离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曼珠去城东……这么一来还差一个——靠,又偏题了。咳,总之已经幻想过他们成为自己这样每天闲逛的人。
可惜了,现在一个要休假八十年,一个已经旷工好几个月,曼珠也销声匿迹很久,只能叹一句后继无人。
尤离要离开时他并不是不想拦,而是尤离已经散了他一直很看重的杀气,一个温柔的人是不能作杀手的。
如果你很温柔,你也别气馁,这世上的人,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你不能杀人,你可以……
咳,当我没说。
他拎着一壶酒从城外而来。他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