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友擦了擦汗:“明年我打算在这里栽台地茶, 光锯还不算, 这些老茶树都得连根挖掉才行,今天刚把杂草除掉,这才开始锯。还没到星期五啊, 你怎么回来了?”
唐嘉木在地头找了一块草坪坐了下来,说道:“嘉友哥,我中午在街上遇到你爹了, 是他告诉我的你要挖掉老茶树,我一直觉得咱们的老茶树以后会值钱,所以赶回来想跟你说一声, 要不你就别挖了,再留几年看看, 怎么样?”
唐嘉友除了一天的杂草也比较疲惫,见唐嘉木找自己说事, 正好也可以顺便歇一口气,他放下钢锯也走过来坐在了草坪上:“哎,以后值不值钱谁也说不清楚,这些老树再过几年可能都要枯死了, 如果真像你说的以后值钱了, 那也只能说明我没那个福气, 我既然已经决定挖掉就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你就不用再劝我了。”
唐嘉木匆匆忙忙跑回来,这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父亲说得对,人家自己的茶树,人家决定了要挖掉,自己也不好说太多,不过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也无妨。
于是又对唐嘉友道:“嘉友哥,要不这样吧,等晚上我爹回来我再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拿我家对面那片地跟你换这片茶地,他要是同意的话你就不用再费力挖了。”
“我已经请了人帮忙了,明天就开始挖,最多可以等你到明天早上”,唐嘉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我觉得你爹他不会同意的,这么换他就亏了。”
两人正在说话,就听路边又有人喊了起来:“嘉友,嘉友!过来一下!”
两人都扭头往路边看去,竟然是村长唐庆丰。
唐嘉友嘴里嘀咕:“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火急火燎地来找我啊?”
说着站起身往路边走去,唐嘉木也好奇跟了过去。
村长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气都还没喘匀:“来,嘉友,别搞你这个茶树了,跟我回去帮我一个忙吧。诶,嘉木你怎么也在这里?”
唐嘉友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跟着村长走,他问道:“什么事啊庆丰叔?看您急成这样。”
村长道:“事出突然,我跑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一个管事的,大伙不是去赶集了就是干活去远了,还好你就在这家附近。走吧,边走边说。”
唐嘉友回头看了一眼茶地:“有这么急?我的钢锯还没拿呢。”
村长道:“那你去拿上吧,今天只能耽搁你一会了。”
唐嘉友去取钢锯,唐嘉木也感到好奇:“庆丰伯,村里出了什么事了?”
村长也不等唐嘉友,已经迈步往村公所走,边走回答:“伐木的来了,还有林业局的人,要找人帮着弄伙食。”
伐木?大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唐嘉木都觉得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唐嘉友很快就追了上来:“庆丰叔,您要我做什么?”
村长言简意赅:“伐木的来了,要准备伙食,我家你婶赶集去了,你秀英婶也没在家,村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管事的。我要跟那些人谈事情也顾不过来,晚上你家负责一下伙食吧,一共十一二个人,他们会给钱的。”
唐嘉木想起来了,今天有别村亲戚家办喜事,母亲应该是做客去了,不然一般办伙食这种事情都会第一个找她。
唐嘉友爽快答应:“可以啊,只是家里也只有一些萝卜青菜,没什么油水,我爹今天去赶集倒是要买一点rou回来,不过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家。”
“这个没事”,村长道,“我家还有一点,我给你拿过去就行。”
……
到了村公所大门口,唐嘉木往里看去,村公所院子里已经搭上了开会时常用的木架子,架子下面正中间两张八仙桌并在一起摆着,桌子周围摆了一圈长凳。
一般这种架势就是晚上村里要开大会了,在木架子上挂上亮度很高的汽灯,开会的核心人物会坐在中间的八仙桌周围,八仙桌上还要摆上烟和茶,外围就是村民,自己带凳子,愿意坐就坐,不愿意坐就站着听。
如果只是一般村民内部小会议的话不会搞这么大的阵仗,村长搬一张小桌子,在上面点上一盏马灯,黑灯瞎火的就可以说事了,村里谁说话一听声音就知道,也不需要看得见脸。
此时院子里还有阳光,来考察伐木的人员都坐在接待大厅里,文书唐嘉敏陪着,给他们递烟倒茶。
村长把办伙食的事情给唐嘉友交代好了就得忙着去跟伐木考察组说事情,唐嘉木也往家里走,看来今天慌里慌张的要拯救老茶树也只能有头无尾了,该劝的他也劝了,也只能这样了。
没想到这一回来还赶上伐木的考察组来了,晚上的村民大会最主要的应该就是两件事:砍伐木材的安排,以及修路。
唐嘉木心道也好,正好可以接着跟父母商量考驾照买车的事情了。
……
今天李秀英去做客,得傍晚才能回来,爷爷去放牧,nainai在家看家和做一些家务。唐嘉木到家后正好和nainai一起把饭菜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