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青年,自称自己是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皇子,客栈的老板不敢怠慢,就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官府,那男子说的有模有样,并且以皇子之名自居。
圣上无子,他若真的是流落到民间的皇族血脉,那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帝。
调查这件案子的重任就落到了京畿府,当时唐至文是辅助办案件的官员之一。
那男子说自己的母亲原本是宫里的一个宫女,曾经和当今圣上有过一夜的情缘,但是后来宫中起了一场大火,在混乱之中,她到了宫外,一路辗转,最后生下了他。
负责的官员调查了当年的记录,确实,在男子所说的那一年皇宫发生过一次火灾,当时情况混乱,失踪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这个宫女。
这一下京城就炸开了锅,突然冒出来一个要继承皇位的皇子,明显触碰到了各方势力的利益,许多人都在调查这件事情。
温王的人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去发现这个宫女虽然在乡下生下了男子,但是在这个男子之前,她还生下了一名女婴,也就是说哪怕这个女婴是在皇宫里怀上的,这个男子也不可能是皇种。
这个调查结果一出来,之前查办这件案子的所有官员都是受到了办案不力的惩罚。
随着相关的人员都被流放贬职,这件事情也就告了一段落,之后也再没有人提起过,但是最近京城又有流言说是这个皇子其实在慈州。
“昌王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的内容比那些传言要多,其实在之前那次刺杀之前,我就遇到过几次想要伪造成意外的暗杀,从那开始我就开始调查这件事。”陆宴道:“不管真相如何,是昌王似乎已经认定我就是那个流落在民间的皇子,所以才要想方设法来把我杀掉。”
昌王派来的杀手无处不在,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他只能退一步选择诈死,那句尸体不过是提前找好了一具跟他身形极其相仿的,无人认领的死尸。
唐念锦站起身,到旁边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陆宴那日送给她的双花头饰:“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东西不像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若是来自宫里,那就合理多了。”
“我和沈盛有过联系,他在京城,我在北地,一起收集相关的证据。等时机成熟,再一举出击板倒昌王。”他说。
“当时陆老爷收养了你,还有没有留下过别的线索?”唐念锦问道。
陆宴摇摇头:“除了一封信和两个头花以外就没有留下别的东西,当时知情的只有陆兴察一个人,但如今他已经死了。”
唐念锦想了想,道:“你是被人遗弃在路家门口的……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人把自己的儿子放到别人家的门口?”
她又算了算时间,十多二十年前红尘并没有什么天灾或者瘟病,也就是说,陆宴的娘亲带着他来到这里并没有走到绝路。但若还有选择,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将他送给别人的,让别人收养,她也不能确定这家人就一定会对孩子好。
“我知道了!”唐念锦忽然道:“慈州一带当时虽然没有什么天灾,可是北方却有人祸!你还记得饶晨吗?”
“那个城门守卫?”陆宴对他还有些印象。
她点点头:“对,他就是十多年前来到彭城的,当时逃难过来是因为蛮族入侵。若是这样,那时来彭城的难民一定非常多,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婴儿是很难生存下去的。难民无法全都在彭城住下,他们最多在这里接受一下救济,就必须搬迁到其他地方去……”
“这个时候,把自己无力照顾的孩子送到一家生活安稳的人家门口是最好的选择!”
陆宴:“这附近有两个村庄,都是当年逃难过来的人慢慢聚集形成的,其中一个前阵子遭了洪水,另一个叫北村,离彭城只有两日的路程……”
唐念锦站起身:“事不宜迟,我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去。”
——
一大清早的周晟就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进了陆家。
月儿进去禀告了一声。
“周大人你这是?”唐念锦不管事,刘仁良只能回来Cao持陆家的事务。周晟总是往陆家跑,他也算认识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大人。
周晟脾气好,为人开朗,因为周宛的原因对唐念锦也极其关心。
“这婆子是附近最会说道的人,我带她来劝劝唐姑娘,都多少天了,再这样下去,她恐怕有生命危险。”周晟担心道。
“昨天送去的饭菜也是纹丝未动,唉,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快进去吧。”刘仁良前面带路,“劳烦您一定要好好劝劝唐姑娘。”
那婆子声音洪亮,一边走一边说:“你放心,就我这嘴巴,死人都能给他说活过来,谁家没有一两个人走在自己前面啊,她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多了,只要我去安慰安慰,说通了,让她把心底的郁气散了,保管没事!”
“这人啊,最怕就是把自己关起来,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的多了,不必要的事情也就多了。”婆子道:“没事也要出事!”
三人到了唐念锦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