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吃吃不肯出手,今日也是借此机会,讲消息放出去。我想今日过后,徐氏背后的那位大人物也要按耐不住了。只要他一动手,就有机会找到证据和破绽。”
“你对这人已经有目标了?”唐念锦问他。
周晟左上前几步,终于看得见唐念锦的身形:“此事事关重大,唐姑娘还是不要在牵扯进来。”
陆宴:“咳咳。”
唐念锦关心道:“是不是在外面风吹多了,着凉了?”
陆宴看似不介意地往她另一侧又走了几步,刚好还是挡着周晟:“对。”
他正色道:“外面风大,我受不了。”
唐念锦还想问问周晟金砖的事情,见陆宴原本先前还泛红的脸色便得青黑几分,一时不知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他真生病了:“那你快回去吧,我和周……”
陆宴忽然皱眉,身子晃了晃,在开口,声音都有些低哑:“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一个人”这三个字咬的极重。
唐念锦连忙上前扶着他,踮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周大哥,日后有空在请你吃饭!我先送他回去看看。”虽然没有发烧,但也马虎不得,唐念锦匆匆和周晟告了别,搀着陆宴便走了。
周晟看着小姑娘贴心地照顾人,将人扶上马车的背影,心中感慨。
唐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啊。
马车的空间不大,她又是扶着陆宴,少年身子看着清瘦,实则比她的骨架大了不少,看似是她扶着他,其实更像他抱着她。
上了马车,她又伸手去摸他额头。
小小的手掌落在他额间,又痒又热。陆宴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更哑了:“你别动。”
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深的看不见底,又好像有情绪在其中暗涌翻滚。
马车忽然动了起来,她一不留意就栽倒了他怀里,唐念锦揉着额头,一手按着马车座位撑起身来,抬头就看见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
她的心咯噔一下,连呼吸都忘记了。
马车一路走,外面的光从窗子透进来,光斑跟着车轮在前进,让她忽然想起那晚上的吻。
她一直想问他,为什么明知道越娇儿对他有意,为什么明明不能喝酒,还要和她约在酒楼单独见面。
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她住在陆家的确是无名无份的,陆宴也未曾给过她什么保证,她有什么立场去问他的行踪。
原本因为唐家的事情让她一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如今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解决了,她也想问他一句话。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轻声问他:“陆宴,你……”
他看着她:“嗯?”
“你有病吗?”
唐念锦话一出口,就沉默了。
是的,她怂。
真到了临到口,她又说不出来了。她没有叶令荨那么勇敢,这是她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不一样的感情。
原本她以为自己对陆宴好,是因为他们情感共通,她想让他开心,让他过上好日子。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知道这世间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这样他的坏心情就再也影响不到自己。
如今陆家的危机已经解除了,陆宴的眼里也不像她初见他时一样,毫无生机。
可渐渐的,她发觉自己的心乱了。
她还是想对他好,想看见他笑,想看见他在身边,在她眼前晃悠着。
那日他拼死救了她,他们死里逃生,她大概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自己一直没去面对这份心情。直到酒楼那晚,他亲了她。
她不讨厌,甚至隐约有些欢喜。
若他没有喝醉,若他是清醒的,那该多好。
他救她,对她好,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她。万一要是自己自作多情,她这一颗小心肝就得羞得碎了一地。
“你是不是最近忙的生病了?”她垂下眼眸,声音细细的,像个焉了的小叶子,哪有半分方才在公堂上的底气。
陆宴好笑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道:“对。可能是着凉了,头疼。”
唐念锦从他怀里爬起来,坐在旁边,“哦”了一声,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半晌,才道:“那你这几日歇息一下吧,回去在抓点药。”
陆宴半阖上眼,感受到旁边小姑娘柔软的身子,轻轻偏过头靠在她肩膀上。
唐念锦身子一僵,道:“你,你……”
陆宴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却好似虚弱无力:“我头疼,就靠一会。”
他轻声道:“一会就好……”
唐念锦心疼他的身子,怕马车颠簸,还轻轻扶着他:“好,那我不和你说话了,你休息一会。”
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来公堂外面等自己。
虽然没有发烧,但及可能是其他难以觉察的病。
她的心底更心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