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陆宴低声应了一句:“走吧。”
殷小尚已经带着展品提前过去做准备,陆宴等着她收拾好了,两人才朝展会的地方走去。
夜间刚下过一场春雨,洗去整座城的寒气,路边枝丫上还坠着水珠。唐念锦从树下走过,未留意被水滴进了脖子,瞬间被肌肤上的凉意触了个机灵。她缩了缩脖子,眨着眼,用手擦了擦白皙肌肤上的水渍。----更新快,无防盗上
小脸皱成一团,轻声抱怨:“好冷。”
谁想话音未落,又滴下一滴露水,正好滑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像流下的泪水一般。
未等她伸手擦干,便感觉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肌肤触碰的感觉格外清晰,陆宴的指腹有些薄茧,轻擦过娇嫩皮肤的时候,有种微痒的感觉。
直到她反应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他,才发现陆宴的脸上并无波澜。
“不用谢。”他一本正经地说。
——
到了地方,唐念锦远远看见唐至文引着一行人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真是越不想见到谁,越能碰到。瞧唐至文引路的态度,想来对方的身份不低,只是被一群人簇拥着,看不清那人的身形样貌。
唐至文回头的时候,也瞧见了自家女儿。
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便移开了目光。
陆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和唐家脱离关系,你真的不后悔?”
她笑了一声:“我可不懂愚孝两个字怎么写,更不懂那些大道理。人活着就是要自己过得开心,既然他们不喜欢我,我何必在那个家里受累。”唐至文在外面要面子,定然不会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说自家的事情。正好,她也不想被他们纠缠。
“师父至今还未回来,温王也没有消息。那今日来百瓷展的皇家之人会是谁呢?”她又问。
陆宴想了想:“或许是其他亲王。”
“陆公子,好久不见。”
清冷又熟悉的女声响起,唐念锦一看,果然又是越娇儿。
她今日穿着打扮比那日见着更加好看,略施粉黛,白裙青衫。
陆宴淡淡应了一声。
越娇儿咬了咬下唇,道:“那日是我等不对,让陆公子误会了。待会的展品仅作交流学习之用,若是陆公子感兴趣,可来寻我。”
唐念锦笑着接道:“越姑娘好意我们心领了,若是有疑问,我定然会亲自求问的。只不过,到时候越姑娘若是对我们陆家的瓷器感兴趣——”
越娇儿原本以为她会说出“我们也随时欢迎”的话来,谁知道唐念锦话锋一转:“也不用来寻我们,毕竟是竞争对手,我们无可奉告。”
“你……!”
“放肆!”柳集远远就瞧见越娇儿和陆宴站在一起,他心里本就不悦,连忙赶了过来。谁知道刚好听见唐念锦的最后一句话,再看看自家心上人委屈得样子,更是火大:“一个小城的商户而已,敢欺负越姑娘!烧的东西不怎么样,连人话也不会说了吗?!”
唐念锦没理他,转身扯了扯陆宴的衣袖。
陆宴垂下眼眸,伸手握住了她小小的手掌,转身对柳集道:“我们还有事,先告辞。”
越娇儿还想说什么,被柳集拉住了,只能眼看着陆宴牵着唐念锦走了。只能转身气道:“你多什么事?”
柳集嘟囔道:“我那是为了你好,陆宴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一点儿也不尊重人。一会展会就要开始了,大哥在催我,咱们先过去吧。况且,你们刑州的白瓷是出了名的好,陆家烧的又是慈州窑,最讲究白底。展会上只要把东西拿出来转一圈,看他们到时候还敢这么对你!”
越娇儿又朝陆宴消失的方向多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妥协了:“走吧。”
她之前打听过,陆宴之所以能保住家产,全是因为祖庙一次胆识过人,智谋双全的博弈,以及一只纯度极高的白瓷枕。
想必以陆宴的性子,定然会对今日她们越家拿出来的白瓷感兴趣。
而且,她也有信心这次能够拔得百瓷展的头筹,获取皇家在北地的支持。
——
各家的人都落座之后,高台上出来一位白袍青年,先是简短介绍了百瓷展的规则和评判规矩。
为了追求结果的公正,评比者都是皇家从东边和京城请来的老瓷商,以及一位皇家的人。
“今日来负责宣布最后第一的,为昌王殿下。”白袍青年此话一出,四下皆一片哗然。
若说当今朝廷里的红人除去温王之外,便就是昌王了。只是与温王的性格温和,平易低调不同,这位昌王可谓是声名远播,性格Yin晴不定,难以捉摸。
唐念锦随着众人目光看去,只见侧面坐着一紫衫圆脸中年男子,五官与温王有几分相似。但他浓眉鹰眼,长髯白面,衣着富贵华丽,玉带束发,金蛇缠腰。浑身透着一股锐利的气势。
台上的青年介绍完了负责评比的七位瓷商,才缓声道:“下面第一件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