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别的极端事情来。
只是要委屈陆家的小少爷,睡她外间冰冷的桌椅。
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到了深夜,唐念锦进屋之后,瞧见陆宴将两个桌子拼在一起,虽然铺子里只有一张床,但床被却是足够的。他将垫子铺在桌上,见唐念锦进来,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未说什么。
她道了一句晚安,进了里屋,吹灭蜡烛上床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梦里交错着陆家和唐家人的脸,还有这具身体原本的生母,但唐念锦生母去世时她还太小,即便在梦里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梦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便哭的满脸都是泪,最后牵着生母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白茫茫的迷雾中去。
直到醒过来时,梦里那种解脱的感觉依旧清晰,她怔然地看着外面的夜色,月儿高悬,静悄悄的。从窗户可以看见外面老树的剪影,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冰冷,全是咸咸的泪水。
也许这个梦境里的她,就是原本这具身体的灵魂吧。对于原来的唐念锦来说,从山崖上摔下去那一次就已经解脱了。
但对于来自现代的她,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就要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吸了吸鼻子,唐念锦觉得有些口渴。坐起身来,披了一件外衣便走到了外间。忽然看到两张桌子与往日摆放不同,还吓了一跳。转念想起来是陆宴守着,她才送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再转身,刚好看见陆宴侧睡的脸庞。
少年双眉微蹙,往日里好看又勾人的眸子此刻紧闭着,更显得睫毛清倦细长。高高的鼻梁下是红润的双唇。陆宴本就显白,肌如润玉,此刻睡颜静谧美好,呼吸浅浅。
唐念锦也不知怎么地,蹲下身,歪头看着他。
真好看。
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他的鼻子,又猛然缩回去。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透过窗子的月光朦胧,洒在他身上,就好像先前在酒楼外面的情景一样。总说古时美人多,倾国倾城,似仙若神。遇到陆宴,她才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这么好看。
忽然,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紧闭的眼皮动了动。
唐念锦吓得连忙屏住呼吸,半晌,见陆宴并未醒过来,她才放心,轻轻弯唇笑了笑。用指腹轻轻摸了摸他的眉头,第一次离陆宴的脸这么近,怎么看都那么好看。便不自觉悄声说了一句:“要开心啊。”
说实话,陆宴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挺不错的,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每日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里,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若是今后要找个夫婿,那没人能比他更好了。
要不要……试试看?
不过这件事不能Cao之过急,陆宴这么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肖想着,更何况如今陆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往日里避之不及的家家户户,全都盯着陆家。家里有适龄女儿的,也没有不想把人嫁过来。她不仅没有一对好父母,反而一身的麻烦。出户之后更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只能喃喃低语:“叶令荨都能勇敢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我怕什么呀?”
“对,我要是对他好,他身边又没别的人,我还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又皱眉道:“不行不行,都说能共患难者,不一定能共富贵。万一他日后有了更多的钱,出了彭城,见到外面无数美色,还能对我好吗?”
想了半天,反倒把自己难住了,她索性站起身来:“有钱真好,也真不好,你若是个穷小子,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我对你好,你自然只能对我好。可你,可你偏偏生的又好看,家里又有钱,将来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喜欢你。我又能算什么?”
她一时说多了,忘记控制音量,待反应过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看了眼陆宴。见他还是一副熟睡的模样,眼底的青黑越发明显,便松开手,叹了口气:“肯定是平时太累了,这样都没醒。”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里屋,想着日后的打算,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唐念锦刚走,外间桌上的人便轻轻睁开了眼,月色如水,他眸色暗沉。
想起刚才小姑娘絮絮叨叨的样子,嘴角微微弯了弯。
——
日子一忙起来,就过得很快。唐念锦住在铺子里,唐至文又忙于公务,好几日没见到唐家的人,只是听说二哥考书院没考上,这段日子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徐氏也没了消息,每日出门就去找那几个关系好的街邻。
唐家的人不干涉她,她正好可以做自己的事。
陆丰成的尸体被人在巷子里发现,最后以自杀结案,少了一个祸害,彭城的人都拍手称快。
叶令荨依旧天天找机会见沈盛,每日不是送些小玩意儿,就是买来彭城各家好吃的给沈盛带过去。唐念锦听她说沈盛的事情,越发觉得这人对画痴得上心。
叶令荨拍拍胸脯:“我就是喜欢他的性子,你说哪遇得上这么好的人,没有坏心思,又善良,又多才,画的画我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