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下人家才是。如今可是熬出头了,没了陆丰成父子捣乱,生意那边也有了起色。先前陈财将运货的工人遣散了,那些人本来也是他请来的,不会听咱们得话,正好唐姑娘介绍了一队劳工,解决了眼下的问题……”
陆宴忽然道:“你方才说什么?”
老刘迟疑道:“解决了问题?”
陆宴却道:“人家帮了我,的确应该感谢一下。”
那再见面,便不远了。
刘仁良拿了账册过来,与他解释了近日来自家的成果。陆宴见他办事妥帖,便也放心将陆家的账本交给他来处理。
“从今往后,我们陆家会有一家新的合作商号。”陆宴这话一出,刘仁良便皱了皱眉,他从自家老爹口中也听到了今日祖庙的赌斗。万贯家财,一瓷定输赢,本就是充满吸引力的话题,如今彭城的茶馆里早就传遍了。
甚至还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描述。
刘仁良试探道:“莫不是蒋家?”
陆宴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刘仁良当时未在现场,却能凭借传出来的版本里一眼瞧出问题所在:“你为何觉得会是蒋家。”
刘仁良道:“蒋千斤若真是个夜郎自大的,锋芒毕露,过刚必折。可他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有折损,反而成为蒋家家主,带着定瓷入了官窑。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他也有真才实学,今日在祖庙里见到敌手的确强大,能屈能伸,愿意低头认输,这一点便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更何况,他先前表现的气焰嚣张,无非是与陈主簿一同谋划,不得已表现得强势孤傲。一旦见到事态不对,您成了陆家家主,便退而求其次,不能分到陆家的商路,能得到合作的机会也不差。”刘仁良分析的清清楚楚,“不因一时之气得罪南方的商路主人,懂得审时度势,随机应变。这蒋千斤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陆宴点点头,赞许道:“你说的不错,原本我还以为你只会骂骂自己的东家,一头研究账本,如今怎么也开始留意起人情世故来了?”
刘仁良面上一红,这些年他可算是深悟了什么叫为五斗米折腰。在家里过着清苦的日子,眼见着老父亲辛苦做事,经历过最初的痛苦心理后,他开始反省自己。
陆宴见他开了窍,原本只是拿他做一把利剑,捅破陆家的毒疮,如今对他也算刮目相看。陆家的生意,可以放心交给刘仁良。
陆宴道:“蒋千斤的确有合作的意思,明威将军病逝,北方蛮族蠢蠢欲动,边界多发摩擦。定州在慈州以北,蒋千斤眼光毒辣,知道未雨绸缪,提前开辟南方的商路。”
刘仁良点头,道:“那蛮族一旦失去压制,北边必然出事,想要继续在北边做生意,风险太大。往些年蛮族破关,灭城烧杀,只留一片废墟,实在惨烈。那蒋千斤不愧是一代天才,能提前想到这一层,他如今埋下先手,以后若真出了事,也能有所退路,果然厉害!小陆爷,您答应他的合作了?”
陆宴却道:“不,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章节目录 唐家
刘仁良有些惊讶:“薛千斤有才有能,与他合作,陆家的发展定然能在上一层楼,不必局限于慈州地界。”
陆宴摇头:“蒋家野心和胃口都不小,如今我们势弱,一旦开始合作,不知将来北边这条路是姓陆还是姓蒋。”
刘仁良经他一提醒,才猛然发觉。蒋家想要向南方发展情有可原,可以蒋千斤此人的心计和人品,难说今后会不会逐渐蚕食陆家。他今日能在祖庙里弃陈主簿一行人,转向陆宴示好,明日若有了更大利润,必然也会毫不犹豫牺牲陆家,作为自己的垫脚石。
“那与我们合作的商号,是哪一家?”
陆宴想到那人与自己提及合作的对话,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对方看上去温和近人,没想到竟然掌握着如此大一家商号。
“丰和商号。”
“什么?!”刘仁良有些怀疑自家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京城的那家老商号,丰泰和信?”
那可是资历雄厚的庞然大物,陆家不过是慈州的首富,哪怕是蒋家,也绝比不过丰和。它控制着大半个祈朝的商贾贸易,北方地远偏僻,天灾人祸又多,再加上蛮族的侵袭,商业发展一直时好时坏。如今被各地的大家族分割控制,丰和才一直没有向北发展。
如今突然深入北方,直接找到慈州的陆家合作,刘仁良自然觉得诧异。
陆宴只说这次合作还未商定,丰和虽然会支持陆家,但绝不是现在。商人重利,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旦丰和因为陆家在慈州打开了缺口,势必对北方的格局造成影响。
而这些影响,无异于夺走其他家族口中的肥rou。若太过高调,陆家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刘仁良点头,又与陆宴说了说近日的状况。唐念锦提出的窑洞的确能极大提高产率,四五成的几率意味着将同样的成本,回报提高了一倍。
陆宴便让他将剩下的窑洞也照样改造。
……
唐念锦回去的时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