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陆家各处,哪里不是我亲力亲为,呕心沥血撑起来的。”
“我陈财不像某些人,只会坐着吃闲饭。”
陈财说完,见老刘面色灰败,而陆宴一言不发,心中暗道自己这番算计得效,便一甩衣袖,欲要离开。
却听得陆宴淡淡说了一句。
“既然陈管事如此辛苦Cao劳,那就别干了吧。”
陈财脚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陆宴:“我让你滚。”
唐念锦也有些惊讶,她只以为陆宴回来,定当徐徐图之,待将陆家的实权握在手里,才会收拾这等狼心狗肺,表里不一的小人。
谁想竟然如此有魄力,说撤便撤了。
陈财也是脸色发黑。
这陆宴到底有没有认清现状?!那账本生意,人脉工人,都拿捏在自家手中,他竟敢上来就把自己撤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陆家的摊子有多大,没了自己,他自己一个人就是瞎子!
那窑口的生意全在他手里,对接的货商是谁,进料何处,陆宴往日是从未过问的,他一个从未做过生意的毛头小子,真要自己去吃了苦头才知道好歹。
陈财眼珠一转,当是这陆宴年纪轻轻,又无经验,压不住自己少爷脾气,往日见他便是一副对人冷淡的样子,果然脾气不小。
如今敢把自家撤了,那陆丰成父子又在步步紧逼,届时陆家彻底垮了,这小子才会知道自家管事的本领,说不定还会回来求他接管陆家。
便道:“小陆爷果然好脾气,只是到时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冷哼一声,也未回去收拾,便直接离开了陆家。
老刘见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刚松一口气,却又紧皱起眉头来,心中忧虑更甚,道:“这陈管事虽做事有些不当,但这些日子,陆家的生意的确是他在经手。小少爷你此次把他赶走了,接下来可如何能应对啊!”
“总账是否还在书房里。”陆宴却并不着急,只问他。
“这……总账的确在二老爷的书房里。”事已至此,老刘也只能寄希望于那陈财不至于太过分,忘了陆家待他的恩情。这些日子他在陆家捞到的油水可不少,往日二老爷在世时,待他也不差。
只盼下次小少爷若是要去请他回来,他不会将此事计较太过。
便道:“陈管事往日查账,也是在二老爷书房。只是还有诸多分账,不在此处。我一个老头子,帮不上小少爷什么……”
陆宴却抬脚朝书房走去,只道:“无碍,我记得你的儿子,他会算账,明日让他来府上一趟。”
“这……我家那个混小子,也只会一些皮毛,性子急躁,恐怕难当大任……”老刘还想说什么,却见陆宴已经走远,只能摇摇头,叹着气回厨房去催菜。
罢了,如今陆家的日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走一步看一步吧。
……
唐念锦跟着陆宴到了书房,见这书房布局文雅,外间摆着桌椅案头,里间还排着三排小架子,一是账本,二是有关瓷器的旧籍古书,三便是各色形式Jing致的瓷器。
里外间的隔断是一扇绘万千山水的青花瓷板插屏。
插屏前的案上,摊着厚厚的账册。
唐念锦问他:“你不是说没答应我吗?赶走了陈苍蝇,还这么勤快地来查账。”
陆宴走到案旁,翻了翻账册:“陈苍蝇?”
她点头:“对啊,嗡嗡嗡的,全说些惹人烦的废话,可不就是一只苍蝇。”
陆宴轻笑一声:“倒也形象。”
又问她:“明日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唐念锦心思通透,听他一说便知:“你要去查分账?”
陆宴垂眸,长而微卷的睫毛微颤,好看的侧脸轮廓清晰。
唐念锦瞧见的,便是他的身影投在那屏上,映在画中山水之间。
陆宴:“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是让不得的。”
他抬眸轻笑,眼底似有万千光辉流转。
章节目录 打脸
陆家宅子里除去看门的老刘之外,只剩一个丫鬟,名叫月儿。不过十四岁的年纪,比唐念锦如今这具身体还小一岁,眉眼普通,只是显得略微黑瘦了一些。
她幼年经历战乱,与父母失散,又被人牙子转卖各地,到了彭城才被陆兴黎买下。因此对陆家感情深厚,即便到了这危难关口,也依旧留在陆家。
而陈财这些日子当家,早把陆家的老人都遣散得七七八八,又说生意惨淡,经营艰难,没有闲钱再请他人。
陈财每日过来,除去看账批文之外,也不管其他的事情,老宅便只靠这一老一小两个人打理。
撤了陈财,让一个新人来做陆家如今的管事,唐念锦起初也觉得这般行事有些草率。刘老的儿子若真是个能算会看的,不会到现今还闲在家。最怕找来的是个好吃懒做的,又无算账清账的本领,反倒耽误事。
这日早早便见他来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