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渡:“……”
封无寂已经将审问的活计全权交给了陆星音,自己剥着瓜子围观,剥累了就泡上一壶凡间常见的茶,至于灵茶什么的,一时半刻不太好拿出来。
“你身上真说有价值的,其实有一点。”陆星音抿了口温热的茶水,一棒子一甜枣,“你双亲应该一魔族一妖兽吧,我有个友人境况和你双亲有些相似,很好奇你如何好模好样的活下来的。”
闻言,寻渡心中的惴惴倒落下去了,见两个人坐着舒服,他索性坐在地上,不介意稍微仰视下,“我和你说了也没用,有的办法只对我们族有效,对其他人——”
“那就说明你唯一的价值消失了。”陆星音眨巴眨巴眼睛,瞳眸里无害又纯良,一手摩挲着茶杯的杯沿,一手抛弄着装有母蛊的玉盒,扯出有些凉的笑,“虽然捏死母蛊有点恶心,但我其实不介意让有的人更不爽快一点。”
刹那间,寻渡觉得自己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冰上,凉冰冰的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差点撞的他噎死。
几个回合,陆星音就明白了,自己先前对寻渡的评价有点不符实际,表面看着被深渊淤泥一层层的包裹,但心理防线不行,而且真的很怕死。
陆星音一路碰到的人不在少数,哪怕陆怀柔,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看上去都比寻渡大无畏些。
“我刚生下来,就被封在了水源珠里,直到体内血脉完全融合,水源珠属于鲛人一族的宝物,我不怕你们去抢,毕竟就算抢了,体内没有鲛人的血脉,一样白搭。”寻渡恢复了些Jing神头,甚至有闲心摊手,“而且,你们真正的打算应该不在我如何活的吧?”
寻渡刚开始的确被震住了,可说着说着,等头脑冷静下来后,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抬手向后,摸上脖颈的鳞片,“你们有看到我脖颈上的鲛人麟对吧?”
垣洄说的不错,寻渡身上的妖兽血脉不纯,只因他的母亲是龙和鲛人的后代,而寻渡大概算三族混血。
“你说呢?”陆星音支着侧脸,散去了点百无聊赖,认认真真的打量寻渡,“我们可以做到将母蛊给你,甚至让你自由,解了你体内的毒,作为交易——”
“我带你们去看鲛人族生活的地方。”
“不,我们要鲛人丹。”封无寂垂下的眸色偏冷质,其中不夹杂着任何情绪,反而让寻渡摸不到准头,“鲛人丹换控制你的母蛊。”
寻渡眉头皱的死紧,“你在挑唆我杀害同族?我有那么畜生吗?”
“你们鲛人族一向和平么?就不会发生生死决斗?”陆星音虽然问的一脸好奇,但换位思考,倘若有天有个人,说他需要一个人修的内丹,自己估摸着得犹豫一下,看看杀哪个仇人比较好。
“鲛人族当然有争斗。”寻渡维持不下去面无表情了,心中升腾出烦躁来,“但鲛人族快死绝了,海域里只剩几十条,一般都不下死手的。”
说完,寻渡仔仔细细的端量封无寂的五官,面色又一次古怪,“你们真的不认识稚祀?”
“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说认识。”陆星音看了看寻渡,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封无寂,生出个荒谬的猜测,“你一直问稚祀,他让你落到如今的田地的?”
寻渡的戒备心不低,可看着封无寂的五官,戒备心不知为何就低了些,听到陆星音的话,不忿的嘀咕着,“间接凶手。”
“切磋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然后被从小不对付的给暗害了,一醒来就被卖到斗塔去。”寻渡一回忆台子上满身眼睛的魔兽,就止不住的毛鸡皮疙瘩,前半场不在状态,除了有心隐瞒底牌,全赖那些眼睛,看的他头冒金星,直犯恶心。
“完美!”
陆星音拍了下手,兴致勃勃的询问,“你出生就封在水源珠里,你在鲛人族长大的吧?从小不对付的应该鲛人咯,你取个内丹又不伤性命,让他在族内面壁个百年,内丹不就生出来了?”
“他害你境界跌落,又将你卖到斗塔,你单单取内丹不伤性命,族内长老不会怪罪你的。”
寻渡被陆星音说的一怔一怔的,半晌,抬头看向封无寂,生出了浓浓的敬佩,什么样的人,居然会喜欢上眼前这位心狠手辣的女人。
关键——
自己居然有点动心?!
不得不说,寻渡真的就外表看着又凶狠又暗黑,但本质上有点被保护的单纯,陆星音看不出来,但真内黑外黑的封无寂一眼就看出了。
笼子里的寻渡,完全的装作一副黑化的不行的样子,陆星音一听到封无寂的分析,直接让封无寂围观,自己负责套话。
目前看,效果不错。
封无寂见两个人此行的目的快完成了,向前倾身,半阖着眼皮看向寻渡,“你笼子里打着皇城的标记,皇城两年内来发生什么大事么?”
“大事没有。”寻渡放弃挣扎,得过且过,“但半个月前,魔族三年一度的嗜屠大会上,魔祖没有露面,只让三个长老主持。”
寻渡说完,兀自冷哼了下,“魔祖一向喜欢场面,尤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