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下去，谁能接受？
她摇了摇头。
“不，一笑这太疯狂了。你不能这样逼投资方……我是说，他们或许会觉得很不划算。你要这么多，为什么不能选一个便宜的人呢？他们依旧有剧本，有导演，有大制作。……你占不了这么高比例的分成的，笑笑。”
“茜姐。”莫一笑摇了摇头，“这个系列，或者说，这个IP，确实，它本身才是最大的宝库，而演员的重要性可能没有那么强。”
“那你还……”
“我要让他变成只属于我的IP。”青年深栗近纯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想到裴龙，就想到莫一笑。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可以取代，如果有，粉丝们不会买账。”
他的语气里透露着强烈的自信和笃定。
“它会变成我一个人的。”
千茜被他眼睛里过分明亮和执拗的光所慑，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才有些恍惚、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就不怕，这样的身价让其他的导演和投资人望而却步吗？”
不是每部作品都能像《机械思维》一样大爆，但是一个演员的逼（jia）格（ge）定下来之后，就很少会随意波动——除非他拍扑了片子，身价下跌，但那个时候就算便宜导演们也不想用。当然，冲奖文艺片另算，那种，演员赔钱也想拍的。
然而莫一笑沉yin了一会儿，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让张哥帮忙。我的工作室从东盛娱乐独立出来了……并且，从现在开始，它的艺人不仅限于我一个人，它的作用也不仅仅是打理我的星途。”
他没说千茜想不起来，究竟多久没有看到张晋了。甚至她偶尔也曾冒出过“取而代之”的念头——这当然不可耻。事业上的进取心没什么好避讳的。从助理成长为经纪人，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了。
猝然听到莫一笑的话，她完全回不过神来：
“……你、你的意思是……”
“茜姐。”
青年微笑着注视着她。
“我似乎很早就说过，我不希望自己最终仅仅是一个演员。”
“是的，你说过，但是……”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这么顺利！
“我的优势在于东盛娱乐是我家的。”莫一笑看出她的心思，做了解答，“别的艺人必须要耗到合约解除才能自立门户，但对我来说，不但不用和公司撕逼，还可以得到继续的支持和好处。”
“……先天条件这么优越，我要是还优柔寡断畏缩不前，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资源了？”
千茜慢慢从震撼当中缓过神来，附和地点头。
“所以——说回电影。按照规划，我的工作室接下来的运营方向除了我个人，还包括囤一部分目前火起来的小说，准备作为储备剧本；另外，顺带招收一些有潜力和天赋的年轻人。”明明他自己才是个未成年的青年，说到“年轻人”的时候却已经带了作为前辈的老道和作为视帝的绝对自信，“投资先不做，免得引起娱乐巨头的警惕提防。不过，等到拍《机械思维》3或者4的时候，我的工作室也应该向着投资型工作室发展了。”
“那个时候。不想给我演员分成？没关系，我可以参与投资啊，带资入组怎么样？以我和桑德拉导演的关系，他不会拒绝的。而《机械思维》就第一部来看，投资就是个拼盘组合，投资方内部还有不同意见，到时候景言站在我这边，再加上我是男主角的先天优势，分而化之击破他们的利益联盟插一手是很可能的……”
“所以，现在我就要在片酬当中，将利润分成的比例调的高一些，而基础片约可以低。如果电影一部比一部卖的好，到时候涨片酬是必然的事情。我可以顺理成章地以《机械思维》为切入点介入投资领域。”
千茜听得只能傻傻点头。
“一笑，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不，我和张哥商量的。”
青年的语气很随意，但话里的内容却让千茜心里有些沉重地抿紧了嘴唇。
……她想要取代张晋，也一直以为自己做得不错。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盲目乐观而已。在自己还在从助理向经纪人挣扎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主要进行工作室的运营了……
“话说，茜姐。”
她的艺人用好听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女助理有些仓皇地抬起头，看到青年好看的笑容。
“工作室成立，很多东西会变得非常忙，张哥要管新人的招收、规模的扩大……等等很多事情，大概没有时间兼任我的经纪人了。”
“茜姐你一直以来做得都很不错，很多东西比如未来发展，应该是我和经纪人商量的，但这半年来主要都变成了你。”
“我想问的是——你愿意成为我的经纪人吗？”
这简直是如同梦境一般的声音。
千茜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是在梦境里。不由地揉了揉耳朵：“我？经纪人？”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