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吃rou食会腻,她还特意给他泡了解腻茶。
饭后,纪寻都准备背着一部分作料,带着她下山了,南风却又将他按回桌边。
外伤药一样一样摆上桌,她捏着他下巴迫的他仰起脸来。
边上干活的三尾猴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倒吸凉气——人类女主人太可怕了!胆子上天了!
“怎么不见好,反而一天比一天肿了呢?”她皱起眉,这是怎么伤的?
想带他去看大夫,可纪寻的体质也不知道普通大夫能不能医治的了。
“……”纪寻抿着唇,仰头看她时,莫名带了一种睥睨之感。
南风叹口气,又在他额头检查了检查,伸手才摸一下,纪寻就一个激灵。
“很疼吗?”她担忧的问。
吃罢饭已是纯粹大学生模样的纪寻头后仰,与她拉开些距离,睨着她不说话。
“不要用手摸。”他别扭的转开视线,低声嘀咕了句才坐回来。
“……”这么疼吗?
南风有点心疼,给他抹药时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她呼吸喷在他脸侧,杀小妖时都没有心跳加速的纪寻,心跳有些乱了。
他抿着唇,脸色渐渐沉下来,眼底暗沉着,手指烦躁的在桌边抠啊抠。
南风专心处理他额头肿起来的两个包,没注意到他眼神,只是发现这两个包随着她抹药的过程,肿的越来越厉害了……
皱起眉,她仔细打量两个包,心里开始犯嘀咕,怎么这两个鼓包这么对称呢?
而且,该不会纪寻对这种药过敏吧?
没道理不仅不消肿,还越来越红肿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额角顶出来似的。
想到这里,她沉思着微微启唇,脑海中突然想起山洞内室里那巨大的兽骨——它有两个无比巨大的角,类似于龙角,但比她看过的艺术创作中龙的角更狰狞酷炫。
然后,她又想到了第一次带纪寻下山,在茶馆里听到的传说。
是不是说无忘山封印着一个大妖?
咽了下口水,她才要问他怎么撞的头,是以头抢地了?还是打架的时候被人狠捶脑壳了?还是额头撞大石……
纪寻却突然攥住了她手腕。
南风被惊的一个哆嗦,手腕像被烙铁箍住一般,他掌心好烫好烫。
转头对上他眸子,暗沉暗沉的绿眼睛里仿佛有波光抖颤。
她心里一颤,忙伸手贴在自己额头感受了下,又摸了摸他额,没有发烧啊。
纪寻却还在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诉不出,又像正踟蹰于是否捕猎……看起来又有点危险。
就在她放下药和棉球,准备开口问他时,他终于收回了手。
“纪寻?”她仰头只看到他背影,站起身才朝着他跨一步,他就突然转身搂住她腰,另一手拎上边上南风早就准备好的包裹,一路朝着山下飞纵而去。
疾风掠过耳畔,南风还有点缓不过神来,仿佛有什么她无法掌控的事,正在她身边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她隐约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却又隔着迷雾看不透澈,心里默默有些烦乱。
待两人离开山腰,正在别墅边施工的三尾猴们终于松了口气。
人类主人虽然感觉不到,但它们这些妖兽却已经被纪大王的威压迫的喘不上气。
人类真的太迟钝了,纪大王这样的大妖都有一个成熟的征兆——
比如九尾狐九条狐尾一样大小,就是成熟;
比如青蟒大妖褪第十次皮后,就已成熟。
大妖成熟后,会立即开始寻找交i配对象,虽然妖族生育率极低,但它们一生都不会放弃为产下子嗣努力。
纪大王成熟的象征必然是长角了,他身上那股躁动整座无忘山都知道了,偏偏每天跟纪大王混在一块儿的人类主人丝毫感觉不到。
谁快来跟纪大王一起为子嗣繁衍努力下吧,再这样下去,纪大王角没长好,无忘山可能已经被他身上越来越不加掩饰的威压和妖气,压的物种灭绝了啊。
……
……
纪寻带着她到山脚,只留下一句“晚上来接你”便纵身离开了。
南风叹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侧,今天他搂她的力量格外大,甚至有些微痛。
站了几息,她轻轻拍了拍巴掌。
如长了一双狗耳朵般的紫猎一纵便从院内跳了出来,二话不说拎起东西就走——他对干这种体力活已经习以为常了,跟南风之间也养出了主人和小奴隶之间的默契。
下一刻,阿九也伏在了墙头,挂着一双黑眼圈朝着祝南风笑:
“主家!我想吃小蛋糕了~”
一副没心没肺小丫头模样。
南风走过去,“过来取。”
“啊!”阿九惊呼一声,手在墙头一搭便纵身而起,下一刻便落在祝南风面前,迫不及待的蹲身打开了放在主家脚边的小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