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戴维吸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欧利文固执得有些不可理喻。
就连出院手续欧利文都提前办好了,这让戴维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欧利文早就提前预谋好了。
他被抱上了轮椅,欧利文推着他去了机场。
他们先从波尔多到巴黎。然后由巴黎飞往纽约,算是绕了地球小半周,头等舱里的乘客并不多,除了他们俩之外,只有一位看似中东来的商人,还有一位一直看着书稿的女士。
飞机起飞了前,空中小姐前来检查每一位乘客的安全带。
那位女士放下手中的杂志,撇过脸去,不期然看见了戴维,“哦!天啊!霍夫兰先生!”
戴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原来那个女人是曾经过采访过自己的红酒杂志《爱丽丝》的主编欧莉亚。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戴维朝着对方温文有礼地一笑,按照欧利文从前的说法,他在女人面前就是特别能装。
因为飞机即将起飞,欧莉亚不可能再走过来了,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一会儿一起聊聊。
欧利文看向戴维,眼神似乎在问,这又是哪个女人?
戴维小声道:“你放心,我这一年都没有再骗过女人了,她只是红酒杂志的主编而已。”
欧利文没有再说话。
当飞机直上云霄之后,安全带指示灯熄灭,欧莉亚就笑脸盈盈走了过来,当她看见戴维的石膏时,惊讶了起来:“您出了什么事情吗?霍夫兰先生?”
“别担心,别担心……”戴维摇了摇手,“我只是出了车祸而已,开车的时候分心了。”
“……您该不会是喝自己酿的红酒喝醉了吧?”欧莉亚看出戴维的伤势已经快好了,所以开了个小玩笑,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一旁的欧利文,“这位是不是欧利文·凯恩先生?”
欧利文欠了欠身子,进退有度,“是的,您好,欧利亚小姐。”
“您好,我一直不敢肯定是您,因为您很少在公众面前出现,唯一一次看见您还是在红酒节上,因为距离太远,我都看不清您。”欧莉亚和他握了握手,然后说,“其实在红酒节上,凯恩先生同那些获奖的红酒商合影的时候,只和戴维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了些笑意,我就在猜你们两个应该是朋友了,今天在飞机上见到你们坐在一起,就更加证明我的推测了。”
戴维笑了笑,内心却凉飕飕的。
你错了,不是朋友关系,是老板与伙计……错了,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
“凯恩先生想必也知道,‘露比’现在的市场价格正在缓慢攀升,很多人都说‘露比’是红酒界一直未被发觉的瑰宝。”欧莉亚已经掏出了记事本和笔,“反正飞机上也很无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谈一谈你和将‘露比’推向美国市场的戴维之间的故事?您被称为现代维米尔,还有人说应该直接称呼你为现代达芬奇,您口中说出的故事,对霍夫兰先生的‘露比’也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戴维看了一眼欧利文,“算了吧,欧莉亚……别想从这个家伙的口中挖出什么故事,而且我和他之间没有故事。”
欧莉亚挤了挤眼睛,“怎么,戴维你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凯恩先生看起来沉默寡言,但是正是那些不常说话的人,往往有很多故事。”
戴维忽然沉默了。
欧利文的故事虽然不多,但是却很深刻。
“怎么样?凯恩先生愿意说些什么吗?长途飞机旅行,想必戴维也会很无聊哦。”欧莉亚是一个表情丰富的女人,让人产生莫名的表达欲。
“如果您是说故事的话,我和戴维之间没有什么故事。”
戴维耸了耸眉毛,果然吧,欧利文才不是讲故事的料。
“只有一些比较难忘的时刻而已。”欧利文的语气很平淡,但是音质所流露出的神秘感,抓住了欧利亚的心神。
“什么样的时刻?”
戴维也转过头,他有些好奇,自己也能有什么让欧利文印象深刻的时候?
“我们在纽约的某个广场上骑着自行车。我看见了天空,流云,不同表情的孩子,不同颜色的风车……我去过瑞士的雪山,加拿大的落基山脉,约旦的佩特拉……”
欧莉亚出神地望向这位眼神柔软的冷峻男人,就连戴维也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欧利文竟然还记得自己对他说过的话。
“可是最美好的风景,仍然是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看见他的背影。”欧利文的言辞并不华丽,话语却像静静流淌而过的水流,天经地义。
欧莉亚愣住了,唇上漾出了一抹笑意,“我知道艺术家是感性的。但是我看过一些采访您的文章,您一直都显得理性而内敛。听了您的语气,就像是爱上了霍夫兰先生一般……”
“你说呢?”欧利文侧过脑袋,脸庞在机舱灯光下显得更为柔和,“在那之后我创作了《Eyes》。”
这一次,欧莉亚与戴维一起愣住了。
按照欧利文的说法,他刚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