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还在睡觉!”尼奥挣脱了欧利文,一副你有什么毛病的模样。
“撒谎。”欧利文的目光直落落刺入尼奥的双眼,“你只做了两人份的晚餐,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戴维今晚不在家。”
尼奥别过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戴维有点事情,去了别的地方。”
“哪里。”欧利文的音调下沉。
“我不知道。”尼奥绕过欧利文,开始吃晚餐,“没有番茄酱了,所以意大利面用的是蘑菇酱。”
“你知道他要逃跑?”欧利文坐在他的对面,却没有动面前的晚餐。
“为什么要用‘逃跑’这个词?他又不是你的奴隶。而且他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了,比如说拿回《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还有叶卡特琳娜的彩蛋。”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玩够了大概就会回来了吧。”尼奥将一大口面塞进嘴里,嚼了半天,“忘记和你说了,我把那块手表拿下来了,如果你有事情找他,我暂时也定位不了他在哪里。”
“我没有要找他。”欧利文冷声道。
“哦,那就吃晚饭吧。”
但是欧利文只是推开椅子,回去了画室。
尼奥摸了摸自己的额角,无奈地一笑。
第三天的下午,欧利文的声音再度响起:“戴维——给我把画室地板擦干净!戴维!”
十几分钟之后,二楼的尼奥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别叫了,他还没有回来!”
整栋别墅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半个月之后,尼奥不得不从二楼冲上三楼,拎着欧利文的衣领说:“你别天天在房子里叫戴维的名字了!他不在这里!不在纽约!不在美国!”
欧利文的沉冷的目光注视着尼奥,“那么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尼奥用不可理喻的眼神回望自己的老朋友,“我只是希望他现在过的很自由!很好!戴维是一个人!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就不能让他把它做完吗?”
欧利文回身,走到画架面前坐下,不动声色地调着画板里的颜色,画笔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啪地一声,画笔折断。
尼奥呼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欧利文的肩膀:“能让戴维离开这里,那件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你出去吧,我在画画。”
尼奥皱了皱眉,关上画室房门的瞬间,欧利文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四个月后,在法国波尔多的一个墓园里,俊美的男子牵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看着一个棺材缓缓降入泥土之中。
“戴安娜,你还没有把花递给妈妈呢。”男子蹲下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唇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宠溺,更多的却是悲哀。
“可是爸爸,妈妈躺在那个盒子里,怎么收到我的花呢?我要等妈妈从盒子里出来了,再把花给她。”小女孩露出天真的表情。
男子的眉眼一颤,将小女孩紧紧搂进怀里,“没关系的,戴安娜,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像露比一样,给你讲故事,看着你长大,然后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是妈妈说,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就是戴维爸爸,那等我长大了,是要嫁给爸爸你吗?”
“……会有比我还要好的男人,戴安娜。”男子将额头抵在小女孩的肩膀上,泪水落入露比沉眠的土壤中。
“霍夫兰先生,请您节哀。”琳达太太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你让露比最后的时间过的很幸福。”
“谢谢。”戴维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今后,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在波尔多本地的葡萄种植园实在很多,葡萄酒的厂家也很多,如果把市场单单放在法国的话,实在不具备竞争力。所以我想要拓展市场。这个葡萄园里的酿酒工人们都很用心地工作,每一滴葡萄汁都是Jing品,我想要把这里酿制的葡萄酒塑造成品牌,推销出去。”
“那样的话,您是不是要离开波尔多了?”
“我想是的,我想将葡萄园和酒厂的管理交给科尔,他是这方面的行家,然后我可以一门心思地将我们的红酒推向更广泛的市场……只是不知道戴安娜愿不愿意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而且露比也睡在这里……”
戴安娜踮起脚来,用很认真的语气说:“妈妈说,要我听戴维爸爸的话,爸爸要去哪里,戴安娜就去哪里。”
“戴安娜真乖。”戴维将她紧紧抱住。
很快,一年的冬天就来临了。
戴安娜穿上了粉色的大衣,踩着棕色的小皮靴,坐在床边,摇着腿看着琳达夫人为她收拾行李。
“琳达太太,你说波士顿的冬天和这里是一样的吗?”
“小宝贝,别担心,再寒冷的地方,你的戴维爸爸也会好好保护你的。”琳达太太摸了摸戴安娜的小脑袋。
这个时候,戴维走了进来,“怎么样,收拾好了吗?”
“啊,衣服什么的应该带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