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长辈好像不太好。
苏溪纯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声气,平铺直叙道:“他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就是相亲。据说双方家里逼得紧,一看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就赶紧催着办事,也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他们当时也没得反抗,你知道的,老一辈的思想基本都是很固执的,哪管你有没有情啊爱啊,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想着感情这种东西,在一起久了就自然而然的有了呗,呵呵,你说天真不天真。我外婆他们觉得,你一个女人都结了婚生了孩子了,还能不安分?还能反了天去?还不得相夫教子安安分分守着本分?我很小的时候就能感觉出我爸妈感情不好,我当时很害怕,怕他们会不要我,我外婆就跟我说了这些,大体上就是上面的意思,可笑我当时听完信了,竟然还觉得安心许多。我爸那边同理,也是类似的话,无非就是男人的责任什么的。唉,可惜他们失望了,十八年前就开始束缚他们的牢笼,十八年后终于被他们挣脱了。”
平仄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慨道:“你爸妈,其实,也是过得辛苦。”
“对,所以我虽然怨,但是没办法去恨。毕竟他们养育我到成年,并不欠我什么。”
平仄担心说:“那你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溪纯随即一想,说,“他们会供我念完大学的。”
“哦,那就好。”他本来想问他的学费和生活费要从哪里来,毕竟对一般家庭而言那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昨天,除夕,就是一个人在家吗?”
苏溪纯攥紧了被子,把半张脸埋了进去,声音像是含在嘴里,模模糊糊的,“我第一次一个人,还不太习惯,以后就慢慢会适应了吧。”
“难怪你昨天不管群里还是私聊,消息都没回,红包都不抢。”
苏溪纯沉默了一瞬,突然在床上鱼打挺似的弹了一下,哭天抢地叫起来:“啊!我忘了抢红包了!错亿了啊我去!”
平仄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得心肝一颤,捂住他的嘴:“卧槽你小点声!我爸妈在楼下睡觉呢!”
“哦哦哦不好意思。”苏溪纯掏出手机划开锁屏,昨天的消息他基本都没看,现在一个一个地点开来,居然被他捡到几个漏。
平仄见他还有兴致抢红包,说明心情并不是太坏,也就放心了一点,又有些哭笑不得。他又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问:“那你生日那天在等的是你爸妈的消息了?你们之间还在联系?”
苏溪纯手中动作像是卡带一般滞了一下,才说:“嗯,我妈有发消息过来,我没回就是了。我爸他就……”
平仄明白了。
他向苏溪纯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脑袋挨在一起。“你不要太难过,以后你的生日我都给你发消息,寄礼物,能来陪你就陪你,没办法陪我们就视频电话;过年呢,你要是不想一个人,那就来我家吧,床分你一半睡!”
“噗!如果以后你有了老婆,也会抛弃她跟我睡吗?”
“那不会。”平仄答得干脆。
“哼,就知道你重色亲友!”
“给你点阳光你就想着要闪瞎人眼灿烂到飞起啊!”平仄隔着被子踢他,手上却帮他掖了掖被子,“睡觉了!”
“平仄。”
“干嘛?”
“你是个好人。”
“……你这张好人卡我不接受。”
“哦,好吧,真遗憾。”
过了一会儿,苏溪纯又叫了他一声。
平仄怒,“又怎么了!”
苏溪纯:“生日快乐!”
“……”
“谢谢!”
“但是,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呢?”
苏溪纯:“诶,下午不是已经放你家了?”
平仄先是一脸问号,很快问号变成了黑线。“所以你是给我送温饱么?”
“对啊!平平你真聪明!”苏溪纯十分开心,“我们这么好关系,就不搞那一套虚的,实实在在最重要!”
“……”
“我还给你买了个蛋糕,明天去拿!”
“……谢谢。”
“嘻嘻,晚安咯。”
“嗯……晚安。”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是春。过完上元节,这年才算是过完了。
他们一回到学校,就要面临一件大事——查成绩。
这个世界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学霸们看一门,就深刻地反思一门,老说自己考得不行,分数这里不够那里不好的。这时学渣们都安静闭嘴保持微笑,心里一百万只草泥马撒着蹄子呼啸而过,每一只草泥马的身上都有像期末划了重点似的一句话:你咋不上天!
邵嘉晨:“虽然我有时候会翘课,去上课了也没认真听讲。”
苏溪纯:“课后拓展资料也没看几篇,考试前狂背划下的重点知识,期待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可是考试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平仄:“我知道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