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别人这种异样的眼光,更见不得薛醒玉受委屈,她扬声道:“只消你们到坊间打听打听,便知道苏四公子有爱慕的人,被家族逼迫的娶亲的消息更是邻里皆知。”
“若说要怪,就怪我们郡主之前福薄,身份低微,被苏侍郎家看不上,又饱受宋府的羞辱。”桑叶指着宋莲那张丑陋的蛤-蟆脸,“你道她这脸是怎么来的?正是她三番几次携簪花鞋袜来送我们郡主,说要纳我们郡主为妾,一起服侍那苏四公子!”
“之前如何以正室之尊前来挑衅,我们郡主都忍了她,直到她骂郡主是想吃天鹅rou的癞蛤-蟆,我家郡主不过是略施蓟草,就让她自个儿抓烂了脸。”
蓟草是一种常见的草药,稍微通点药理的贵女都知晓,这东西自然不是什么有毒的害物。
用在脸上顶多算是小惩小戒。
只怪她宋莲自己耐心极差,不肯遵医嘱忌口,生生把那点小小的麻痒给扩成了溃烂。
再说,她拆散一对有情人,还跑到人家面前耀武扬威,赠送妾礼加以羞辱,又少不得一顿踩低辱骂,让她烂脸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其他宗室贵女如墙头草一般立即转舵,向薛醒玉靠拢,“郡主妹妹受委屈了!之前苦于身份不能大白,才受这贱人欺辱刁难,现在连老天都要帮你出一口恶气,你可千万别放过她!”
棒打鸳鸯,有如断人财路,这种行为实在不齿,如果换是在场的任何一个贵族,恐怕不把情敌家里搞垮都不算完。
薛醒玉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看戏的心居多?
她不做理会,也懒得看那哭闹不休,一张利嘴颠倒黑白的宋莲。
“并非我一朝身居高位,就故意把你骗到宫门来肆意羞辱,我可没这么无聊幼稚,”薛醒玉目光在白绣冰身上晃了一圈,慢条斯理地对宋莲说,“你今日能进宫,还得感谢白姑娘,这可是她为你争取的机会。”
“嗯,白姑娘说你我是最好的手帕交,太后娘娘为我举办庆宴,她建议要把你这个好朋友传进宫来庆贺我,有福要同享,突然飞上枝头当了郡主却一声不响不告知,会伤了你这位好朋友的心呢。”
薛醒玉话音落下,身边一群贵女轰然大笑,啧啧称叹,居高临下地睥睨宋莲:“宋小姐想不到吧,今儿把你传进宫羞辱的,可是你的白妹妹!”
白绣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欲言又止,宋莲怒斥她,红着眼眶说:“原来今天是你害了我,白绣冰,枉我对你那般真心!”
白绣冰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来是有些歉疚的,这时候听到宋莲说什么真心不真心的,脸色也淡了下来,不屑轻嗤,“宋小姐一向是眼高于顶,与我相交也是利心居多,还谈什么真心?”
宋莲还要说什么,另一位姿态优雅的郡君就道:“好了,都别说了,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真真适合做一对姐妹!”
转眸看向宋莲,冷笑着说,“单看你屡次冲撞了明珠郡主,别说跟苏长安成婚了,只要明珠郡主向太后或向恭亲王叔耳边说一句话,就能让你俩的婚事黄了。”
这位郡君,是在提醒宋莲,该向薛醒玉求饶赔罪了。除非她不怕失去这桩婚事。
宋莲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表情又呆滞又怨愤,终究……还是要向这个视为眼中钉rou中刺的情敌低头告罪么?
薛醒玉没当回事,正准备撤离,毕竟她知道宋莲傲得很,光看她明明认出了她明珠郡主了之后,也不忌惮她的身份,还打滚撒泼倒打一耙,说她嫉妒她要出嫁毁她容貌。
薛醒玉轻笑,宋莲花不继续给她泼脏水,她就烧高香了,什么赔礼道歉,就不指望了。
薛醒玉刚要离席,忽然听到宋莲喊了一句:“薛……郡主。”
薛醒玉回头,就听到膝盖撞击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她头皮一麻,都替她感到疼痛。
不止是膝盖。
脆弱的额头也磕上了,一个一个咚咚响。
只见她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着求饶:“是宋莲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是我仗势欺人,想逼郡主为妾,今日容颜被毁,也是我活该,宋莲不会怨恨,但求郡主宽恕我,原谅我,让我得偿所愿嫁给我爱的男人。”
薛醒玉身形一僵,其他人亦愣住。
话说,求饶就求饶,怎么还执意要嫁给苏长安,执意要跟郡主抢男人?
一个聪明的人,不应该应该主动退婚,把郡主的情郎还回来吗?
“我不能失去他……”宋莲哭得梨花带雨,她的五官还是秀雅的,虽然皮肤溃烂,但她只要不撒泼,安静地哭地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让人想怜香惜玉的。
她跪在那里啜泣道:“我16岁那年在河边画柳,因为画纸被风吹到河畔,我不顾地追了去,河边shi草滑腻,我不慎坠河,恰巧遇到他独自乘舟在河上垂钓,这才遇到他相救。”
“我一直都听说过他的美名,从来不以为然,直到他把我救了,我便倾心于他。他却对我说,他无拘无束惯了,还不想成婚,更不希望因为救了一个姑娘,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