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忘了姜氏,不过当她是个路人甲罢了,“大义灭亲”这种自然做的出来。
“爹可以看在醒醒的面子上,放姜氏一条生路。”薛义忽然就决定了,“届时我就与她和离吧,以后她若再冒犯,我就不再留情!”
薛醒玉忽然福至心灵,只觉得时机已到,终于想要对他吐露身世真相,她眼神坚定起来,握紧了粉拳,对老父亲说:“爹!我不怕告诉您,其实我不是男……”
“老爷,白姑娘携礼来探病,是否让她进门?”管家福叔来报。
薛醒玉:……每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真相,女主就来捣乱,每次都这么巧妙,莫非她真与白绣冰八字相克??
福叔觑了家主一眼,见他迟迟没答应,知晓他心里还在介意三年前白家退亲一事,但看那白姑娘对大少似乎旧情不变,或许当年是白老爷主张的退亲,白姑娘只是受迫……于是有心为这对小年轻说几句公道话,委婉开口:“老爷病下的这段时间,那白姑娘时常差人送礼来,像是惦念您身体的安康的,今儿个听说您身体略有好转,已能清醒过来,便亲自上门来探望……白家这位小姐,日后也是个有孝心的人,待大少的情谊更是没话说,大少现在也脱孝了,耽搁了三年,这终身大事呀,也得给安排了。”
是啊,三年过去,薛离昭已经19,明年便是弱冠,是该娶亲了。薛义憔悴的病容上略有几分松动。
薛醒玉听到这里,脑中急报声响,她决计不想要白绣冰成为大嫂!
以前对她多有欣赏,撮合着她与兄长,但自从白绣冰给她挖坑起,她就不想让白绣冰太顺意,于是对薛义道:“爹,我听闻兄长在京的时候,有高门贵女相中了他……我想,或许可以择优?”
“醒醒可是说真的?”薛义倒是很高兴,“若是能选一个对他前途有帮助的女子,自当也是好的。”
完全没怀疑薛醒玉的话,毕竟长子只三年,不仅顺利在凌霄营结业,还得到了正八品的巡检使一职,光听品阶轻之又轻,但却是巡检京师府界,掌训练甲兵,巡逻州邑的实权。
在这个位置,只要做四年熬出了资历,就能升迁。
试想京城官宦世家无数,多少世族子弟争抢京城的一官半职?薛离昭又无背景后台,别说分到官职,便是在凌霄营结业都是难的,他这个官职,得来也太顺利,若非有贵人扶持,怎么有今天?
薛义认为,肯定是京中有权贵世家相中了薛离昭。
这样一想,薛义就不好管白家这事了。
管家却说:“白家那位大小姐机缘极好,当年进京去寻大少的时候,不巧在路上救了要去寺庙礼佛修心的太后娘娘,起因是路上马儿发狂了,差点把马车里的太后娘娘给颠出去,恰好被白大小姐救了,太后感念她相救,赏了她许多东西,又时常留她在身边陪伴,据说还要封她一个异姓县主当当呢!”
管家说完了,看薛醒玉的神色不对,赶忙补充道:“二少爷,老奴绝对没收白小姐的钱,这些话我也是听白小姐身边的丫鬟说的。”
薛醒玉吃了一颗小小的柠檬,有些心酸地想,白绣冰果然是女主光环了,偷偷跑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被人卖了不说,竟还搭救了皇家太后,抱上了一条大金腿!
她能说什么呢,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而白绣冰身边的丫鬟“不经意”说出了这三年来的境遇,显然就是想让薛家刮目相看,给这桩婚事添加筹码。
薛义听完沉默了好久,几番权衡之下,他却是不想管了,摆手叹气道:“到底是你兄长的婚事,他如今大了,也不好多加指教,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吧!”
娶不娶白家的青梅竹马,看他自己能不能过了三年前退婚的那个坎儿,薛义决定不想插手这事。
“你去准备些回礼,回馈白家吧。”薛义对管家吩咐。
这意思就是不见白绣冰了。管家应下领命而退。
“醒醒,你今年也十七了,正是娶妻的好年纪。想你爹当年,也是你这个年岁成家的。爹要问你,你在外闯荡了三年,可看上了哪家姑娘没有?”薛义慈爱地看着她,态度非常宽容,“你看上谁了尽管娶回来,只要不是风尘出身,什么样的家世都无所谓!如果你没心仪的女子,爹这边认识的楚家姑娘,与你倒是登对,这儿还有画像呢,你来瞅瞅看!”
“爹!”薛醒玉生怕他要安排相亲娶老婆传宗接代,赶紧说:“我方才……正要跟您说一件事,福叔就进门来了,我再接着给您详说!”
薛义恍然,“噢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不是什么?”
薛醒玉咬了咬唇,在薛义面前半跪下来,抬手将头上的道髻解散,三千青丝霎时倾泻下来,柔顺地垂在胸前,发丝浓密,衬得她玉白的脸儿愈发小巧,下颌尖俏优美,一双水濛濛大眼楚楚可怜。
薛义看得惊愕不已,扮了十几年的男装也就罢了,虽然容貌过于惹眼,像是女相,但看久了,也就当是个面相Yin柔的美少年。
忽然间,把长发放下,那神态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