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眨一下,开口就很有压迫感,“别念这些我听不懂的,你只需说出它的含义。”
薛醒玉听了,心里BB两句: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谁那么煞笔直接把全部内容含义翻译给他?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保命嘛,于是薛醒玉只给他翻译一句话,不能再多了!
“掌心朝上,掌指相对,捧放丹田,意守丹田一炷香,双手十指自然张开,接着上捧至头顶,同时缓慢吸气,意念随上捧之势,将大地之Yin气……”①
薛离昭听得入神,意念慢慢凝聚,冥想中尝试悟出要领,忽然间,她就刹住了,只说了一段,尚未完整。
他眉心皱起,问道:“怎停了?你继续说。”
薛醒玉看他刚才聚Jing会神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翻译的不差,就算不能百分之百地准确,但百分之九十也没跑了。
既然摸对了,薛醒玉手中犹如捏了一张王牌,面对薛离昭,她心定了不少,看他捉急得差点没抓耳挠腮了,薛醒玉心头隐隐有一种畅快·感。
小样,看我这回还治不了你?翻身农奴把歌唱!
“我最近睡眠不太好,饭吃得也不太香,整个人很没Jing神劲,恐不能继续给你翻译了。”薛醒玉装模作样地扶额道,“刚才念了一段,就已经耗尽了我的Jing力了,我说不动了。”
薛离昭捏紧了拳,他又不是傻子,眼前秀致的瘦小少年,一言一行都透着:小爷我底气足呢,就是吊着你咋地?
呵,连演技都这么拙劣,还装Jing神不济。
看透她的薛离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想如何?”
如何才能“Jing神焕发”,然后继续翻译?
薛醒玉唔了一声,小声试探道:“我想吃秦香楼的醉虾,呃呃还有,西城北巷东二铺子里的核桃酥?嗯那个,护城河畔的重阳糕、笋泼rou面,我也可以……”说到后面,她看到薛离昭脸上乌云滚滚,声音逐渐微弱。
“得寸进尺!”薛离昭忍无可忍,终是摔门而去。
薛醒玉见他脾气发作,双肩垮了下去,趴在桌上闷闷地想,就知道他不会依了她。
可这时,听到他压抑着躁意假装冷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护城河畔的重阳糕笋泼rou面,要哪家的?”
薛醒玉猛地坐直,眼睛看向门口,却只看见他一片青色的衣角。
她愣愣地说:“那个……要杜氏的重阳糕,宋记的笋泼rou面。”
她尾音刚落,那片青色的衣角便也随之消失不见。
薛醒玉慢慢趴了回去,搓了搓脸颊,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也能行……”
“什么能行?”不知何时起,披霜来到身后,一袭红衣,长发如墨,笑容Yin冷,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她看着薛醒玉的眼睛说:“少爷,《天玄真经》呢?”
不知怎的,明明是主仆关系,但薛醒玉竟然有点怕这个丫鬟。大抵是因为,生长环境不同,她接受的是现代教育,没有什么尊卑观念,是以这个丫鬟,在她看来,都是地位平等的,自然不可能端出高高在上的态度随意指使仆人。
于是她反而落了下风,隐隐要被骑上头的赶脚,如果只是地位反超也就罢了,偏偏披霜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薛醒玉触动了内心的警报,决意把披霜这个危险人物从身边剔除。
她端稳地回答披霜:“《天玄真经》已经被薛离昭带回去了。”
这话倒是真的,薛离昭本就是为了那本秘籍而来,那本书据说是他师父送给他的生辰礼。
物归原主,披霜也没再说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她掩饰住,教唆薛醒玉:“少爷,您可以问老爷要啊。老爷最是疼惜您,您若开口,老爷定然命令昭少爷主动献上天玄真经。”
说起这茬,薛醒玉不禁感叹薛爹是个人品忠厚的,天玄真经这本名动天下的绝世武书,身为武林中人的薛义竟然也没起贪念,尤其这书就在他大儿子手上。
薛醒玉自然不可能去向薛义讨要的,含糊地答应下来先把披霜打发了,便踏出院屋。
心里对披霜愈发抵触,感觉这妹子待在身边,就是一条毒蛇,时刻面对她,真是瘆得慌。
她想去找她娘姜氏,把披霜调离到别的岗位去,厨房干活也行,洗衣服的也可,或者到姜氏那边做事都行,反正就是别在自己身边晃悠。
披霜毕竟是一等丫鬟,她虽然作为少爷,但却不能随意安排她的去处的,得掌管大宅的主母才有调动之权。何况,披霜还是姜氏当年调到她的身边的。
思及此,薛醒玉刹住脚步。想起来了,披霜其实也是姜氏的人,既然这样,她去找姜氏把披霜调走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暴露自身。
薛醒玉刚走出垂花门,刚拐弯,就遇到在长廊候着的白衣公子。
十月初冬,寒风冷冽,他穿得如此单薄,却也不见冷,交领白衣穿出了清逸出尘的味道,跟他的性格如出一辙。
“来了?”
他清朗的嗓音响起,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