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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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都清后半程没说话。
高扬波搜到了“一颗金毛”的视频,边看边卧槽:“六六六。”他惊讶地看了眼沈霏霏,说:“你长板玩得很好啊,很帅。”
沈都清没说话。
宫铭音咋咋呼呼地喊:“这狗不是以前咬我屁股那只吗!我屁股上现在还有疤呢,女魔头养的狗也是个魔鬼!”
沈霏霏不知道这事儿,只能笑笑。
沈都清依然没说话。
男生的智商可能真的不太高,没有一个人想到,沈霏霏才来几个月,怎么可能从一年前就和金老板一起拍视频,这件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的事。
高扬波看了一遍,兴致勃勃地凑到江峙旁边:“你看你看。比你玩得溜。”
江峙不甚走心地扫了一眼。
屏幕上的女孩子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穿大号的黑色卫衣和紧身牛仔裤,一双长腿相当漂亮。
女孩子玩长板,与男生的感觉截然不同,秀气与帅气的结合。
看得出她玩得很好,体态也很美,动作轻盈得像在跳舞,金老板哈哧哈哧吐着舌头跟在长板后面跑。
江峙微顿,抬眸往沈都清那边瞥了眼。
她正低头戳烤茄子,好久没说话了。
江峙的视线又转向沈霏霏:“这是你?”
沈霏霏愣了愣,答得不是很有底气:“是。”
江峙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沈都清这才抬起头,古怪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江峙看回去。
两个人隔着桌子对视了一秒,同时移开视线。
等到这一茬过去,大家开始玩游戏,沈都清才起身,走了几步回头叫沈霏霏:“你跟我过来。”
沈霏霏老老实实地跟过去。
沈都清领着她走出去一段距离,四下无人,只有身后一盏路灯,才停下。
“我的ID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她转过身问。
沈霏霏低头不看她:“是她们先找事的。上山的时候,她们一直在拐弯抹角嘲讽我。”说到这里她负气地看了沈都清一眼,“我摔跤的时候她们就在旁边,扶都没扶一下,还在笑,我看到了。”
“她们确实没有义务扶你,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她嘲讽你,你就嘲讽回去啊,我们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了?”沈都清说,“你要是怼不过就告诉我,我会不帮你吗?”
“你根本就不管我!”沈霏霏委屈地提高声音,“在学校你不让我找你,出来也不理我,你只顾着跟江峙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喜欢他,还骗我说是死对头。”
沈都清打断:“这跟他没关系。”
沈霏霏越说越生气,开始掉眼泪:“你就是怕我和你抢!”
沈都清看着她:“你难道没有吗?你抢的还少吗?”
“那些本来就是我的。”沈霏霏倔强地偏开头。
“属于你的只有这个身份,现在你已经拿回去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依然是沈岩和林念君的女儿,他们也一样爱你。”
沈都清说,“其他的,不是你的。”
沈霏霏看她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就是想像沈都清一样优秀漂亮又受人欢迎,但所有的人都喜欢沈都清,不喜欢她。
沈都清走近一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拆穿,是因为我和你一样姓沈,不是容忍你。”沈都清说。
“我只比你早出生了两分钟,没理由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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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霏霏回去之后,沈都清又往前走了一段。
人烟越来越少,深山里的安静和城市不太一样。
上一次露营,是沈岩带她去的,转眼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沈岩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爸爸,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很好,沈都清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有不会的东西。
别看他整日待在部队,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其实会弹吉他会画画。家里有一个箱子里放着很厚一沓素描,是他年轻时追林念君,给她画的99幅画像,每一幅都不一样。
他还会跳舞。
沈都清见过他喝完红酒来劲,非搂着林念君跳华尔兹。林念君这人比较端庄正经,当着孩子跟佣人的面觉得不像样,面色薄红地低斥:“你又发什么酒疯。”
沈岩就贴着她耳畔没皮没脸地说:“发林念君的疯。”
sao得不行,一点都没个首长的样子。
可能对很多人来说,他的工作性质常年缺席家庭生活,就是一个致命的缺点。不能陪孩子,算什么好爸爸?
但沈都清从来不觉得。
沈岩教给她的东西比任何人都多。
她从小到大,最骄傲的不是考试得第一,不是文艺表演拿金奖,不是家里有很多人住不起的豪宅,和花不完的钱。
她最骄傲的是:我爸爸是沈岩,我妈妈是林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