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
不会想到嫁去沾兰的那位才是假公主。
却没想到碰上赵怀文这个硬骨头。
不过亦多亏了这块硬骨头,敲醒了他一些不该犯的错。
花朝听他说起“沾兰”,忽然又想起赵怀文江边所说的话,踢了踢脚下石子,闷闷道:“赵怀文这回给我扣的帽/子不小,说我勾结沾兰细作,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结……”
这一回,天子还未解释,杜誉倒先开了口:“不必担心,那个叶湍,亦是陛下的人。”
花朝一惊,顾不上礼仪,抬目征询性地望向天子。天子并未回应她的征询,只是目光淡淡扫过杜誉,轻轻点了点下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杜誉先将昔日在街上与天子相遇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又道:“自那时起,陛下便摸清了沾兰的据点。是以,叶湍一进大理寺,陛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你记得么,我告诉过你,大理寺的案子一向存卷三式,有一份存在崇文馆,陛下可随时调阅……而在叶湍,他要复国,唯一能依赖的只有陛下。”
“所以,叶湍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诱王庭用入瓮?”
“可以这么说。”
“那他自己呢?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大盛的支持……沾兰的王妃,亦是王家女。陛下斩了王大人,便意味着选择支持他。”
到了此刻,已没什么事能令花朝更惊讶,她看着面前心思深不可测的人,问:“所以说,宫城图之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个骗局?可王庭用怎么会上当?陛下方才说赵怀文仍在忙活此事,莫非他亦是被蒙在鼓中?”
天子却并未回答她,起身典典衣袖,轻轻一笑。
“走吧,跟朕下山吧,张慎他们还在山下等着你们,有什么话,路上慢慢说。张慎喜闲聊,他可以一五一十分解给你听。”
说着,抬头望望那一片湛蓝的天,启步往来的那条林间小径走去。
走出几步,忽听地身后一声清脆轻唤:“风哥哥!”不自觉停住脚。
身后的声音继续道:“你既能从当铺的那柄金刀追到叶湍的身份,大概亦能追到我当时的下落吧……我在江洲时几次受歹人欺负,却总能化险为夷,是不是……你在暗中照拂我?”
那一袭缂金丝的玄色衣袍忽然钉在两树碧绿之中,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东风乍起,那衣袂才有了些许摆浮的痕迹。
玄衣的主人轻轻一笑:“朕一天那么忙,那有工夫管你那些小事?是你自己……运气好。”
话落,未等她再说话,便快步走了。
花朝不期想起临和亲的前一天晚上,他来找自己,望着那鲜红嫁衣,出了许久的神,待到大半夜,临要走了,亦只是说了一句:“……就是我自己的亲妹妹、亲女儿,这一回,我一样会让她去。”
仿佛前面还有一句,因为太低,花朝未听清,不确信是不是。
“花朝,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章~~
番外中会有小包子~~
☆、第四十五章
两人跟着天子下了山, 山下张慎果然已经在候着,将两人带至后一辆马车,自己也很不识相地爬了上去。
天子特意大老远出京来请杜誉, 这可是天下至儒的待遇。
如张慎这样的泥鳅,自然没有放着眼前的大佛不抱的道理。
于是很是厚颜无耻地将杜誉一通海夸,听得花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杜誉却仍是一张波澜不兴的脸。
花朝心中忍不住感慨, 这几年宦海沉浮果然不是虚掷光Yin,竟练出了如斯定力与城府, 到底是状元郎,学什么都比人Jing深些, 着实是令人钦佩!
正这么想着,恰好马车冷不丁一颠簸,她整个身子被晃到从座位上一弹而起, 直直扑到了杜誉身上。杜誉微微一颤, 又愣了一瞬, 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揽她, 似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连连问她有没有事。
花朝这才意识到, 他方才并非对张慎的恶心话无动于衷, 而是根本就在发呆。
想来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忆起坊间对他二人断袖的传闻,料想那些人大概也不知道二人是这般“貌合神离”,张慎这口锅背的着实是冤,还白白为他这“负心汉”断送了那么些个好姻缘。
当真是可哀可叹, 可泣可诉。
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张慎道:“你小子真是将赵怀文坑的不浅。赵怀文这两日里里外外忙着寻那宫城图的痕迹,急的嘴上长了这么大、这么大的一个泡,将你那衙房底朝天地翻了三四遍,仍没什么头绪!”
花朝听他聊到此事,立刻来了兴趣:“所以,那宫城图到底存不存在?”
张慎轻笑一声,摆摆手:“不存在不存在,从头至尾都是咱们这位杜大人杜撰出来的东西!”
“可……张大人既能看得出那是杜撰的,赵大人缘何费这些工夫都看不出?”
“哎,我能看得出亦不过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