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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前天来,把柳应年从地下室里放出来,男人看上去憔悴许多,也乖巧老实了许多,看来他的惩罚是有效的,就是有些后遗症。
男人现在有点黏他,睁开眼就必须要看到他才会安心,会很主动的靠近他,和他说话,也会看他的眼色,主动的取悦他。
“多说几句话吧。”男人这两天总是说这句话。
霜忙来忙去,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过情事了,这两天两个人几乎就没出过屋子……
林蓝按响门铃之前,他和男人还躺在床上没有睡醒。
霜伸出手,拨了拨男人挡在额前的碎发,男人的发色浅浅的,发质也变得软软的,清秀温和的五官并不如何突出,但却奇异的让他不想移开目光。
很平凡的相貌啊,跟潋一点也不一样……
要不是那晚那个错误,他估计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个男人。
霜其实也有些困惑,他把柳应年丢到地下室是想惩罚他的逃跑,杀杀他的脾气,本来也只是小罚,没想到要关他这么长时间……现在变成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好在,他原先就签下了他的十年。
这让他微微觉得安心。
☆、第八十八章
下雨了,雨声淅淅沥沥的打在屋檐上,玻璃窗上,还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和地上,衬着乌蒙蒙的天色,别有一番清新shi润的新鲜气息。
柳应年起床看不见身边的人,有一瞬间的惊慌。
他掀了被子,赤脚下地往外走,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回转身看着打开的窗子,凉风正一阵一阵从那里吹进来,他记得之前窗子是关着的,窗帘也是拉上的——他在那种事情的时候一向习惯拉上窗帘,不喜欢给窗外任何的风景看见。
他折返回去,走到打开的那扇窗前,迎着凉风,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啊,他已经不在那间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地下室里了。
这是他脑海里浮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是——是霜拉开的窗帘打开的窗子吧?
霜……
柳应年想起一张娇艳绝美的面孔,深海水晶一样没有温度的目光,不同于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过膝长发,还有那冷泉一样的声线——
“别在我面前叫翔的名字。看清楚,我才是你现在的男人。”
那长长的头发滑落下来,垂顺在男人的身侧,千丝万缕,缠缠绕绕,男人俯视着他,双臂的肌rou和胸膛强悍而有型,太过完美的比例让人自惭形秽,太过远古的即视感,让躺在床上仰视的柳应年有种时空错乱,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霜太强势,存在感太强烈,态度太强硬,那种杀伐果决悍然而入的行事作风仿佛可以撕裂世上所有的一切,在任何人的灵魂深处留下烙印,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都无法避免的受到影响。
柳应年也被影响到了,那时心中所受到的震荡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散,惊怕的,颤抖的,悸动的,迷惑的,不安的,束缚的,无处可逃的,无力抗拒的。
柳应年垂下眼睑。
他清楚的知道霜不爱他,又清楚的感觉到霜因为大男人的责任感和身为他未来十年饲养者产生的霸占欲——这种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勉强来说,倒是可以从男女关系上理解,因为这就跟一些男人会因为和不爱的女人发生关系,而不管自己之前有没有在交往的女朋友,都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一样,不管对错。世上总有那样的人,总有那样的事情,让人既能理解,又无法理解。他们对自己管束过严,觉得做错了事,就要勇敢的负起责任。当然,碰到了不负责任,又想得开的男人,肯定就是另一种解决办法。
柳应年觉得霜如果聪明,那件事他就应该装聋作哑当做没发生,他们都是男人,能有什么损失?退一步,就算有损失的话,那也是他柳应年有损失,霜是半点损失也没有。霜是占便宜的一方,他又没有需要交代自己出轨事件的恋人,又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结果呢,出乎他所想,霜的处理方式竟然是死脑筋的认了这件事,这让柳应年除了囧,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孩子过家家啊?
看上去做事那么成熟的人,怎么思想这么不成熟呢?
柳应年想捶胸。
他有心想跟霜讲道理,问题是霜完全听不进去,霜说要和他做交易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试过,但这个人大概是我行我素惯了,只按着自己的办法行事,不接受别人的意见。
打不过,上诉无门,小命都在别人手里,他还能怎样,那时柳应年想,不如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大不了什么呢——大不了他就陪上十年呗。
不然还能怎么办?没有办法啊。
李翔华……
他就算想让李翔华帮他出头,也要李翔华人在这里,连人都见不到,还出个什么头?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蠢少年,李翔华迟迟不来肯定有他没法来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