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有吧,不过我了解的不多。”
审视地看了看自家儿子,沈爸爸长出了口气,不知道里面究竟包含的是安心还是叹息。只是犹豫了一下,才语重心长地讲道:
“你们也都不小了,懂得比我们还多,别总让家长Cao心。不管别人怎么样,你自己要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别做错了事!就比如,娶妻生子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就是再好的兄弟也代替不了妻子!”
摇头瞥了瞥沈辰,沈爸爸把手里的棋子扔到了桌上,起身回了房间——桌面上,一枚黑色的“卒”字,分外显眼。
不论是父母究竟怎么认为的,这场敲山震虎的谈话却已经把他们的态度明确地表达了出来,也几乎是将沈辰那个“坦白从宽”的希冀给彻底拍碎了。
即便各怀着心事,这年的春节终究还是准时来临了。
在历经了老妈安排的N次赶场般的相亲后,沈辰总算是歇了口气。既然父亲已经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他如果再想着按原定计划耍赖就真要引起一场血战了,就是做样子,这相亲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为了能把所有相亲对象一击赶走,他可算是绞尽脑汁,把下半辈子的脑细胞都透支了。装傻充愣的,就差把袜子脱了晾脚丫子了,总算是成功抵制了住了一大波又一大波的“美女僵尸”。
吃过年夜饭,一家三口齐齐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春晚。自从乡下的爷爷去世之后,他们的除夕就改成了三口人单独在家,年初一再驱车赶去老家上坟。
缺少了往日家族齐聚的热闹,三个人的团圆日还真是有点空寂。除了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满桌的糖果,也就只有声音放到最大的电视增添出一点喜庆。
虽然还会品评,还会发笑,可是沈辰总觉在自己出门在外的这几年,父母也变了。
那个曾经拼音都认不全、鼠标都不会用的老妈已经可以熟练地在电脑上刷着微博,那个很少关心娱乐消息的父亲居然能把出场的明星认出个囫囵。他离开的这些时候,父母究竟是怎么过的?有时候,人们不是为了新chao才紧跟chao流,而仅仅是因为太寂寞,孤单到不得不找些事情可做。
索然无味地盯着电视,沈辰完全走神了,现在孤身在另一个城市的苗露宇,究竟在干什么呢?吃过饭没,在看电视么?会不会也觉得,寂寞好难过。
午夜的钟声敲响,兴奋地给父母拜过了年,送上准备好的红包,沈辰就急不可耐地一把抓起电话跑向了阳台。这次沈爸爸、沈妈妈倒是没觉有什么异常,他俩也忙着接拜年电话呢,根本就无暇他顾。除夕夜,永远是属于通信公司的。
“宝贝儿,过年好!”苗露宇的声音夹着笑,迅速传了过来,真真切切地钻入耳朵,沿着血脉缠上心头,沈辰的骨头都一下子软了。
“过年好……”紧握着电话,木讷地说完这一句,沈辰就噎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像有千言万语汇在嘴边,却不知该说哪一句。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柔柔地,像只小手四处搔弄着,勾起一阵酥麻。
“怎么,想我想的不会说话了?”
张了张嘴,沈辰笑了,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窗,抑制不住地眼睛发热,哑在喉间的所有语句最终融成了最气势磅礴的一个字。
“滚!”
“呵,你舍得?滚远了,我怕就找不到你了。”苗露宇笑着接过话,声音却越来越低沉,闷闷地,像是千斤的重锤坠的沈辰控制不住也跟着一起急速堕落。
“沈辰,你想我么?”
“……”张了张嘴,沈辰耳根发红。
“说啊,想么?我想知道。”
黏腻地声音游蛇般在七窍钻进钻出,激起阵阵波纹,荡遍全身。
“想,我想你想的特么要死了!”狠狠抹了把脸,沈辰突然忿恨地低吼起来,“苗露宇,你特么再这么故意逗我,你等着,等我回去干不死你!”
憋着气,沈辰调了一下裤子,整个人都贴到了冷冰冰的墙上,降着燥火。
忽地,苗露宇笑开了,不是那种轻笑,笑得狂放恣意,笑得心满意足,好像把心里所有的郁结都释放了出来,许久许久,久到沈辰都开始怀疑电话卡机了。
“我也想,很想很想,想到再见不到你就真会死,想到恨不得你现在就干死我。沈辰,我……”
一阵急促的鞭炮声突然炸响,盖过了苗露宇的声音。沈辰捂着耳朵,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却仍是满耳的嘈杂,不禁有些急了。
漆黑的夜空一片灯火通明,仿佛无数个灯泡挂在天上,映亮了四面八方。
不对,真的有灯,而且正照着自己!
猛然抬头,一个亮黄色的物体从楼下冉冉升起,明亮的烛火在冷空中晕出一片暖光,安然、静谧,越过沈辰的视线,缓缓飘向了星空。
愣愣地张着嘴,沈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清了,在那盏孔明灯的灯罩上,歪歪扭扭地顺次画着——一只羊驼,一只猫,一只王八,一朵花,和……花下的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