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一动不动躺着,很快周兴跪在了床前。
周兴是皇帝身边的人,从来就只效忠于皇帝:“皇上,各处驿馆都安排好了,只要锦贵妃一露面,不管她在哪里,就会立即把她送回京中。”
安排什么了?
卫珩在被刺杀之前就打发周兴去安排了,锦色心中狐疑,半阖上了眼睛:“各地怎么区分锦贵妃?”
周兴愣了下,随即回道:“皇上不是说,贵妃有皇上亲送的扳指么,但凡锦贵妃有心回京,那只要她拿出扳指来,各地官员就会立即悄悄护送贵妃进京。”
扳指,卫珩竟然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
看来,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就开始了。
他甚至在被刺杀之前安排好了的事,就是等锦贵妃拿着信物现身,各地官员立即派人护送贵妃进京。
看来,他找不到人,早就存了这心思,只不过拿自己性命来赌这样这样的事太过荒唐,他一日日挨到了风无双这里,才得以实施。
这个疯子!
锦色动不了,被卫珩气得也要疯了,皇命已下,怎能轻易收回,她只当没听见这些,轻摆手让周兴下去了。
周兴走了以后,曹骏又拿了汤药来给锦色吃。
汤药是又腥又苦,锦色皱着眉,看着曹骏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朕不想吃。”
曹骏在旁,嗓子还哑着:“皇上这是怎么了?您说您这是因为锦贵妃还是因为风姑娘,伤的这么重,不吃汤药怎么能行,徐太医特意叮嘱了,这药是必须吃的……吃吧,奴才喂您……”
曹骏又啰嗦起来了,锦色头疼:“苦不苦啊。”
皇帝竟然还怕药苦?
曹骏只当自己听错了:“嗯?皇上您说什么?”
锦色见他神色,就知道自己刚才那模样一点不像卫珩了,好歹装过一次,这一次应该更尽心尽力一些,但是她实在懒得应付,只是就着曹骏的手,喝了点汤药。
曹骏在旁点头:“这就对了,皇上快些好,这后宫里面还有这么多嫔妃,都等着您呢!”
他这么一说,锦色暗呼糟糕。
这么久不在后宫,她都没沾到卫珩的边,当然不知道最近朝中事以及后宫事,这个皇帝不好当的,若有不妥,只怕引人怀疑。
锦色想了下,叫住曹骏:“知会徐太医,倘若有人问起,就说朕伤及心肺,伤心至极有了癔症,从前过往,都想不起来了。”
曹骏惊恐地看着她:“皇上,您,那您到底想不想起来啊。”
锦色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就记得你,别的多半想不起来了。”
曹骏深信不疑,立即出去传话去了。
要说曹骏这个人,真的是忠心耿耿,看着心细如发,其实粗咧咧傻乎乎,之前锦色那样都能糊弄过他,可见他得多糊涂。
这次,索性说自己忘了很多事,就装个失忆了的皇帝好了。
曹骏是真的慌了,很快把徐太医又叫了来,徐太医这个老jian巨猾的,见了皇帝的面,问了两句话就照着她的意思传了下去。
没多一会儿,风无双被带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宫妃的衣服,即使被下了天牢,也丝毫未见恐慌,倒是见皇帝的面,眼睛一下就红了。
“皇上……”
眼见着她又要哭,锦色挣扎着翻身过来,侧身看着她:“风姑娘大可不必这样,凡事都有因果,是朕的错。”
要不是把人家姑娘欺负狠了,本来属意于皇上的风无双能刺杀他么。
就是卫珩的错。
锦色先替他认错,风无双的泪水这就落了下来:“不,是无双的错,是无双强求了……”
没想到皇帝拿她当幌子而已,她如今羞愤不已,但是多大的冤仇,也随着那一刺消散了,她恨不起皇帝,只恨自己满目柔情,错付了人。
美人垂泪,只叫人肝肠寸断。
锦色叹着气,知道这个时候给她希望,等同于害她,这就帮她想了个出路:“这样吧,朕在宫里,安排个女官给你做,这也算大周头一人,你可愿意?”
已经进宫了的女人,想要出去,没有那么简单,锦色也没有替卫珩解散后宫的权利,退而求其次让风无双做个女官,既安顿了人,又免于她伤心,两全其美。
在天牢里,已经想了各种悲惨结局,冷丁一听说要她做女官,风无双当然意外,千恩万谢地磕头了。
事不宜迟,锦色连忙让曹骏去安排了,先把风无双带下去了。
皇帝失忆了,记不得从前了,这样的事一经传出去,后宫嫔妃纷纷前来探望,别人来了也就罢了,纳兰锦衣也跟着凑热闹,带着春桃来了。
这可真是欺负皇帝没记忆,锦色百般无聊,脑袋里想着自己要怎么死一死,好赶紧穿回去,这边嫔妃们开始各显其能演了一出平日皇帝与她们恩恩爱爱的戏码。
当了皇帝的锦色忙于应付后宫嫔妃,而作为成了锦贵妃的皇帝,卫珩却惬意许多,他忙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