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一动不动。
卫珩眉眼间渐有了冷意:“朕此去金陵,不知归期,一怕意外,到时候无人送你出宫。”
是为她不信他才恼的吗?
锦色见他神色,心中慢跳了下,之后抚住心口蓦然失笑:“不曾想,皇上竟是这般深情,却不知我该不该信你,我哥哥呢,他现在在哪里?”
皇帝的心,谁敢来赌。
卫珩已是拉动缰绳,调转了马身:“不必信,别往前了,你哥哥带着人已经先行一步,骑马往金陵去了。”
说着,他一拍马身,不等她再说话,已是疾驰而去。
真的是完完全全不愿意她再往前去了,真心真意待她,锦色看着卫珩背影,笑容更是深了些,她转身回到车里,命车夫继续往前。
徐爹爹都听见皇帝的话了:“还跟着?”
锦色将自己的包袱打开了来,开始收拾细软衣服:“嗯,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更快点救金陵百姓。”
徐爹爹不明所以:“什么好办法?”
锦色重新包了衣服,把扳指拿出来揣在了怀里:“你别问了,爹,一会儿到了廷南,先寻一处院子住下来,回头等我接了哥哥出来,我们就去找你。”
儿女一向懂事,徐爹爹点头答应了。
如此远远地跟着皇帝车队到了廷南,锦色先陪着徐爹爹在旧巷当中寻了个院子住下来,之后背起了自己的包袱,这就出了巷口。
打听了一番,得知皇帝住在驿馆。
这里距离金陵还有几十里,廷南城门前有人守着,没有官文是过不去的。看样子皇帝应该会暂时住在廷南,锦色直接找了驿馆来,门口守着侍卫,她要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她现在出了宫,总不能说自己是贵妃,一时间还没办法见到卫珩了。
眼见着黑天了,可惜门口的侍卫是地方官府派过来的,说什么也不给通传,急得锦色想说脏话了。
她不只是急,她还生出了几分感慨。
身在后宫,作为皇帝的皇妃,都不一定能见到皇帝,变成了普通人,想见他一面,真的是难上加难。
没有办法,只能在驿馆门口守着,等着卫珩出来,她要见他,要给金陵百姓加上砝码,她要和哥哥在一起。
出宫之前,她把皇帝的御牌还给了卫珩,现在见不到他,她没办法通过疫区,一想到哥哥,锦色来了倔脾气,就抱着包袱坐在了驿馆对面街上的石阶上面。
此时卫珩的确是在驿馆当中,他才听完当地官员汇报的疫情防护措施,正在看着当地医者呈上来的方子,曹骏直在旁边给他使着眼色。
卫珩看见了:“有事就说。”
曹骏得到允许了,赶紧上前:“皇上,贵妃进不来驿馆,还在对面街上等着呢,您看,这天都黑了,要不,把人接进来吧。”
卫珩将方子递给了当地官员,回头瞥了曹骏一眼:“派人看着些,朕不见她。”
之前在车里,说贵妃不远不近地跟着车队后面,皇帝就说不见,但也不让人驱赶,结果自己还不是心疼亲自去见了,劝阻了一番。这到了廷南进了驿馆,贵妃都找上门来了,他又说不见。
曹骏在旁都着急了:“皇上,贵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要不就见见吧,她现在过来一定是有事要说的。”
卫珩两指在桌面敲了两下,淡淡道:“一个心心念念出宫的人,现在来见朕,你都知道她是有事才来的,朕怎能不知。”
还不能是小事,卫珩能猜到几分,又抚额。
曹骏叹着气:“那皇上就这么看着贵妃在外面干等着?”
卫珩心神些许恍惚:“让她等,等不到她就走了。”
说着,他叫了当地官员和医者,一起去商讨药方和防疫举措,曹骏是干着急,自己跑出去偷偷瞧了,那锦贵妃抱着包袱,还坐在对面。
她抹着眼睛,好像在哭。
他干着急,没办法,只得回去等着向皇帝汇报情况。
卫珩连晚膳都没吃,一直在忙,眼看着当地官员都要走了,曹骏这才上前来:“皇上,奴才刚才过去看了眼,锦贵妃好像在抹眼泪……”
话未说完,他的皇帝陛下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舟车劳顿,锦色这赶了一天的路,又困又乏,直揉着眼睛,可驿馆里面能看见灯火和来回走动的影子,偏不见人出来,她又累又困,这就伏身抱着双膝,枕着包袱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驿馆门前走出了一行人。
当地官员正要离开,皇帝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直奔着对面街上去了。
他们抬头过来看,这才看见对面石阶上坐着个人。
等卫珩走过来的时候,锦色抬起了头来。
她怀里还抱着包袱,看着他满眼困顿:“诶,我做梦了吧。”
他看着她,从她怀中拿起了她的包袱来:“你不该来,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什么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