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道:“还是君小姐有眼光,陛下果然喜欢这个茶。”
“到底是送给哀家,还是献给皇帝的?”太后蹙了蹙眉, 略有不悦。
她这位侄女的心思,倒也不难猜。
应当说,君家每个嫡女,自小便会被灌输要母仪天下的念头。
她当年入宫,野心不比知意小。
那宫女一愣,疑惑道:“太后娘娘,您不希望君小姐入宫么?”
“她入得了么?”
宫女一噎,小声道:“外人都说君小姐有您当年的风范呢……”
太后摇摇头。
知意这孩子顺风顺水、心高气傲,但凡遇一点挫折恐怕都挺不过去。
母仪天下也不过表面风光,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多少委屈不能向人倾诉。
她自己的孩子,两次胎死腹中、一次满月夭折,却没有大喜大悲的权利。
且终其一生,都不曾得到夫君的怜爱。
太后思绪渐渐走远了。
那宫女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娘娘,君小姐若是能入宫为后,对君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后宫这么空虚,可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难道娘娘就真想让瑶妃一直独得圣宠?
太后摇了摇头,只道:“下次不要再把这茶摆出来。”
瑶妃那难过都写在了脸上,她也不想做恶人,搅了小两口的甜美日子。
毕竟要稳住眼下这尊贵的位置,最重要的就是莫要妄图左右帝王心思。
先帝是,萧俞亦是。
宫女心里是不甘心的,却只能悻悻退下。
*
宫里的日子稀松平常,只好自己找些乐子。
徐幼瑶带着胖橘去御花园里散步减肥,连着去了两日,惹得那猫儿见了她就跑。
等拿了吃的出来,又乖乖地回来。
御花园西边,有一处荷花池,开得正盛。
经过时,正好碰上在池边折花的周贵妃。
“贵妃娘娘。”徐幼瑶上前见礼,周沅君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未曾应声。
宫人折了枝红色荷花,交给她。周沅君细长的手指拂去花瓣上的水珠,垂着眼道:“这花美艳娇嫩,倒是与瑶妃很像。”
徐幼瑶对她印象一贯好,便以为她是在夸自己,正不好意思地要出声,却见她脸色忽一冷,一把将荷花花瓣扯得七零八落。
娇嫩的花瓣残缺不全,纷纷落下。
“你很得意吧?”
周沅君冷冷看着她。
徐幼瑶退后两步,脑子一阵空白,半晌反应不过来:“什……什么意思?”
周沅君丢开残缺的荷花,步步逼近。
她比徐幼瑶要高出半个头,眉目又比较端庄,如此冷着脸,便颇有些压人的气势。
“别装了,除了你,谁还知道我心上人的事。”
“我信你,才与你说。你为何要将这事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
她说到激动处,眼睛都红了。
“我说过不会与你争陛下,便连一点念想也不能留给我吗?”
徐幼瑶摇了摇头:“并非是我,我绝没有说出去……”
“够了!”周沅君恨恨道,“若不是你,他怎会被周家赶出京城!”
周家要她一心一意争宠,知道她有个心上人,又怎么会留下。
可怜她藏了这么久,如今全毁了!
徐幼瑶迟钝的脑袋转过弯来,努力解释道:“他三个月前便离京了,怎会是我告密。”
“呵,左右我出不了宫,随你如何说。”
周沅君眼神灰暗下去,好似失去了唯一的支撑。
徐幼瑶心有不忍,干巴巴地安慰道:“总会再见到的。”
“见不到了。”她喃喃道。
天下之大,找人如大海捞针,何况她还被困宫中。
“找不到了……”
周沅君猛地抬手,一把制住徐幼瑶的肩膀,推得她一个踉跄:“都是你!”
随即拔下发间金簪,凶狠地往下刺去——
锄月和摘星好似早有准备,倏地一左一右冲出来,扑向周沅君。
金簪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周沅君被死死压倒在地,徐幼瑶则被嬷嬷扶了一把,堪堪站稳了。
“娘娘,娘娘没事吧?”
“瑶瑶。”
萧俞恰巧路过,匆匆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周沅君倒在地上,发髻散乱,眼神凶狠,仪态尽失,嘴里还不依不饶地斥责着瑶妃。
这太敬业了。
贵妃娘娘莫不是专业的。
徐幼瑶心中感慨,便也努力挤出几滴泪水儿,呜呜呜地扑进了萧俞怀里。
“陛下,陛下。”
“贵妃娘娘要杀臣妾。”
萧俞了解了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