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堂姐妹,可不知怎的,二人从小便合不来。
徐家人相貌都不差,只是二叔母长得平凡了些,因而徐姒的相貌也只能算个清秀。
和徐幼瑶那是万万不能比的。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金色的百花,瞧起来极为富贵艳丽。
可惜一张脸清淡了些,便是画着时下最风靡的芙蓉妆面,也撑不起那气质,瞧着有些违和。
余光瞥见徐幼瑶同方氏进来,忙挺直腰背,原不想落了下风。
可父母两个一见方氏,忙巴巴地凑了上去,脸上带着亲近的笑容,好似两条哈巴狗。
徐姒咬了咬牙,想不通父母为何要这样子,那笑容格外刺眼,让她心里不平极了。
尤其父亲贵为四品大员,平日在家可是很神气的。
母亲又出身靖平伯袁家,干嘛对方氏这样低三下四。
若说以前就算了,楚玥姐姐可是说了,徐相府风光不了多久,眼下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徐姒心里想了一大通,睨着徐幼瑶将人上下看了一遍。
见她还穿着裁秋阁上个月出的款式,素面朝天,唯头上一支琉璃玉飞鱼逐月簪有些亮眼。
她摸了摸腕上的两只玉镯子,心道徐幼瑶这是真的要完了。
一时觉得痛快。
“姒儿,姒儿!徐姒!”二房夫人袁氏叫了女儿几句都没反应,尴尬地吼了一声。
徐姒猛地回神,甚至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收好,瞧起来像个傻子。
边上侍立的几个下人掩唇低低地笑了,徐姒涨红了脸,不免有些责怪袁氏。
她黑着脸走过去:“母亲叫我做什么。”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见过你大伯母和姐姐。”
方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姒儿啊,许久不见了。”
“大伯母。”徐姒僵硬地行了个礼,转而面向一旁做背景的徐幼瑶。
走近了便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丽质,便是素着一张脸也好看得惊人。
大一天也是大,不情不愿地道了句:“堂姐。”
徐幼瑶点了下头。
方氏望着这神色各异的一家人,淡淡开口:“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大嫂这话见外了。”徐二捧着茶杯,笑容谦和,“听闻大哥不日将要回京,我做弟弟的,自然要来看看。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大嫂尽管说!”
“这样吗。”方氏想起先前听到的话,故意讽道,“可先前有人问起,二弟不是说,兄弟早分家,祸福不相连么?”
徐二傻眼了,这话他确实说过,那时徐相府处境不妙,为免受到牵连,自然要撇清关系。
可他没想到,方氏竟摆到明面上来说,这不是成心嘲讽他么?
他脸色青青白白了一阵,被袁氏偷偷拧了一把,这才打着哈哈道:“哈哈哈我怎么会说这种话,岂不叫哥哥家寒心。”
“大嫂放心,这样猪狗不如的话,我断不会说的。还望大嫂莫要听信流言,坏了两家关系。”
他和袁氏两个轮番上阵,拼命证明自己的清白,看起来个个光明磊落得紧。
徐姒简直无地自容,早知是这样的情况,她便不会特地穿了新衣裳跟着过来了。
她忍无可忍地拉住父母亲,恼羞成怒:“你们干什么呀!是不是还要给她下跪?咱家又没做错什么!我还要脸呢!”
一想到徐幼瑶还站在旁边看着,她就一头的火。
“你怎么说话的!”袁氏一把抓住女儿手臂,拉到方氏面前,急切道,“大嫂,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说罢又故意大声道:“白眼狼!若不是为了你,我与你父亲怎么好意思来找你大伯母!”
“到头来你那事,还不得大伯母费心啊!”
袁氏这一番话直接将高帽子戴到了方氏头上,方氏也不恼,只是皮笑rou不笑地问:“哦?什么事还要我帮忙,弟妹说来听听?”
徐姒的动作倏地就顿住了。
她的事,难道是……
“母亲!”
没来得及制止,便听得袁氏开始不停往外倒豆子。
“大嫂该知道我娘家是靖平伯袁家。”
老靖平伯去得早,如今承袭了伯爵位的乃是袁氏嫡长兄,身兼正三品指挥使的袁运。
巧的是,这次徐沛元外出办事,正是和袁运同行。
“我长兄嫡子,也就是姒儿的表哥,私底下竟和姒儿私定终身,还送了定情信物,你说这荒唐不荒唐!”
袁氏嘴上说着荒唐,眼底却都是掩不住的得意高兴。
她当初在袁家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庶女,因而才嫁给了徐二。嫡长兄袁运同她更是不熟。
不过若是嫡长兄的嫡子娶了她姒儿……袁氏做梦都要笑醒。
以后回袁家,也能挺直腰背,再不用看娘家人眼光了。
“母亲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