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颐也开始细细阅读清史稿后半部的内容,自道光皇帝开始,我大天朝就几乎开始了被压迫的历史,也是从那时起渐渐沦落为半封建半殖民地性质的国家。官僚主意、死火膨胀、走私鸦片……一切的一切都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
这时有人隔着桌子喊修颐,“诶,小修,你开学帮我代一节课呗?”
说话是刚才狗腿给徐主任从上连衣裙的那位老师,名叫周民。此时正挤眉弄眼的看着修颐,企图博得同情。
修颐想了想问,“那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刚开学就让我代课啊,有什么急事?第一节课你不去上不好吧……学生情绪很难控制的。”
“哎,我是真有急事,你就帮我这一次吧!”说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跟拜菩萨似的求修颐帮他。
“哦,那好吧。”既然他自己不在意第一节课不去以后镇不住学生的问题,修颐也乐得帮他个小忙卖个人情。
“谢谢谢谢!小修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啊!”
修颐想要推辞,还没开口又被他打断。
“就是吃个饭,吃食堂总行了吧!你说你这人,我请你吃饭你还不乐意。”
想想反正都是人情而已,拒绝得太狠了也不太好,于是修颐便答应了,“那你告诉我你请假去干嘛啊?”
“嘿嘿,”周民摸摸脑袋傻笑一声,“那啥,我、我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去。”说着脸还有点可疑的变红了。
“哦……”修颐了然的点头,周民今年二十九,作为N大的历史副教授也算是优质剩男了,何耐长相普通,一般优秀点的女孩子们都看不上他,至今还是单身,怪不得他家里让他去相亲了。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周民看起来心情甚好的走了。
修颐低着头继续看材料,错过了周民转头过去陡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和满眼的嫉妒。
无所事事的看书翻材料的过了一天,本来说今天要开会的来着,结果女王殿下临时有事和其他几个领导去市里开会了。修颐乐得清闲,顶头上司不在,摸鱼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堂而皇之的跟着大部队早退了——当然是整个办公室一起,全部都拖下水,防止有人告密!
到西门的时候离跟谢铭谦约好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没想到竟然看见谢铭谦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他今天去公司开会,开的是比较适合正式场合的奔驰。修颐走过去拉开车门,谢铭谦正在讲电话。
“嗯……让小李去办,嗯、嗯,行……这事我心里有数,嗯,好,就这样。”挂了电话之后谢铭谦捏了捏修颐的软乎乎的手——修颐的手跟他的身材不一样,虽然不胖,但是软乎乎的有些rou,手背上还有十个浅浅的小坑,是极有福气的观音手——心情愉悦,“这么早?”
“唔,没什么事就出来了。”修颐被他摸得痒痒想把收抽回来,“你怎么在的?不是说四点半来接我的么?”
谢铭谦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攥住了小rou手不放,还拉过修颐亲了一口,“我就去开个会安排下工作而已,左右没什么事就提早过来等你了,要不然一会南京路那边堵上了又不好走。”
“下周就正式开学了,周一我要晚一点下班,今天答应了一个同事帮他代一节课。”
谢铭谦皱眉,“开学第一节课就找你代?”虽然他不是老师,但是直觉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唔,他急着要去相亲啦,家里人定的时间都说好了没办法推掉嘛。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想抓住机会结婚的吧。”修颐说,“反正我就是多上一节课而已,他还要请我吃饭,感谢我呢。”
修颐说的开心,在车里跟谢铭谦闲聊,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外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充满恶意的盯着这边。
周民跟在修颐半步之后的距离一起从学校里出来,刚找到话题想跟修颐说话顺便提出送他回家,结果前面的修颐看见了那辆黑色的奔驰就跑过去开门进去了。
修颐怎么会坐上奔驰的?周民很费解——据他所知修颐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说得上要好的朋友也就是秦椹,不过秦椹的车是蓝色的本田。这车是谁的?周民沿着便道向右边走了几步,找到能从前挡风玻璃的角度,正好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倾身过去吻了修颐。
周民身体晃了几下,狠狠地用并不长的指甲掐着手心才勉强把心中的暴烈与疯狂的嫉妒平稳下去。他看着修颐嘴角带笑的跟那个男人说什么什么,眼神灵动,表情丰富,完全不似寻常时候那副古井无波平淡非常的神情。
这是周民从没见过的修颐——在他的印象中,修颐总是带平平淡淡的疏离,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甚关心,甚至是冷漠。
他从没想过修颐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但是这样有“活气”的修颐让他心中的欲望开始疯长。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喜欢了修颐这么久,修颐却从来都不多看他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他去跟修颐说他要去相亲修颐还那么平静的接受,甚至还露出了为他喜悦的样子?为什么喜悦?难道就是因为他要去相亲要去结婚么?!那不过是骗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