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上次在宫里的宴会,我夫人和女儿们回去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哦。”他用手里的餐叉指了指安静立于子夜身后的清晨:“你们这个小弟弟也不简单,这小模样生的,我那小女儿一个劲儿缠我,要我给介绍呢。”
韩子容闻言站起来,捉住清晨的右手,将自己喝过的那杯香槟往清晨手里塞,“难得大人夸奖你,快跟大人喝一杯!”
话音未落子夜已回身将那杯酒拿下来放在桌上,推到韩子容面前,一面露出无敌笑容:“来的路上他还非得闹着停车去买冰淇淋吃,在外面装得像个人似的,回家里上蹿下跳,闹得鸡犬不宁的,我倒希望赶紧让他交个女朋友管管他,谁知他一门心思还像个小孩子。”
他回首看向韩子容,脸上笑容不减,“上次偷喝了一口酒,不得了,酒疯撒的几个人都制不住,弄伤了自己,第二天酒醒还问谁打了他。”
防务大臣闻言摇着头哈哈大笑起来,连韩子容也附和着笑,清晨只低了头装作害羞。
防务大臣任务达成,子夜也趁机要了优渥的条件,这顿饭倒是宾主尽欢。
饭毕告辞,韩子容回公司,子夜看看时间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去,坐进车里却直接命令回家。路上他问了问明天的行程,交代清晨打电话回家让备饭。
到家时他直接上楼去跟Peter他们开视讯会议,说又不饿了,只叫送咖啡上去。清晨才醒悟这饭是给他备的,他全副Jing神跟防务大臣打太极周旋,居然还想着自己午饭没吃,一瞬间巨大的幸福感冲得头脑发晕,坐在椅子上神游一样,鸡汤几乎全喝进鼻子里去。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只要他对自己一点点好,那一点点好就会将整个心融掉,就像一滴墨水滴进水里,整杯水都会漫成墨水的颜色。
清晨望着楼上书房的方向,心里想着:“你不用对我好,我已经愿意为你去死。”
爱德华王子岛的度假屋里,洪图在沙发上支着一条腿翻早报,眯着眼睛叼着烟卷。韩奕在厨房洗早餐的盘子,准备考蛋糕的材料。
洪图接了个电话,踱步到厨房门口,“嗯,他?现在掌权的是他儿子,他早就不管那边的事了。浑柏青有什么动作吗,你要这么大手笔?”
韩奕沾了洗涤剂的手指指自己,嘴里口型:“我?”
洪图听着电话,烟卷在空气中一划。“哼!对付他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你先试试吧,实在不行我从这边走给你。”
掐掉电话说:“小磊要买几个火箭筒。”
韩奕愣着:“现在的黑社会火拼已经要这么激烈了?”
洪图走过去给他擦脸上溅到的水,“估计现在国内不好买吧,你要不要跟你儿子说一下?”
韩奕冷笑:“我?他到现在都认为何欢是我逼死的,恨死我了。我不说还可以试试,我一说肯定砸。”他想了想,“哼,单凭小磊是你侄子,我看就买不成。”
他低头继续洗碗,想了想突然抬头说:“我记得当年清晨跟他上同一门课来着,枪械,只有他们俩拿了A ,应该不会不认识吧?我倒觉得这件事走清晨的门路可能性倒大点。”
洪图点点头,转身去发邮件。
洪磊是洪帮的少主,叔父为了与爱人相守而放弃继承权,远走异国,父亲被最亲近的手下暗算,他临危受命,与韩子夜同年入埃魁斯。如果说韩子夜是聚光灯下的宠儿,学院的Jing神领袖,那么洪磊就是黑暗世界里的王。黑白两个世界谨守边界,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两个人刻意维持和平的结果。
他与清晨同上一门枪械课,他从小拿枪,枪械知识自然不在话下,打起靶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那速度与准头却是令人惊异,无论定靶动靶还是飞碟,几乎每把枪都是百发百中,其他学生简直望尘莫及。有一个个子小小、寡言少语的少年居然能与他比肩,实在令他吃惊。他本打算开课时露个脸,剩下的课逃掉,只等考试拿个分数就好,没想到那少年第一次摸枪就打出七个十环,这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决定每堂课都去,探探这少年的底。
清晨打枪,完全是拜自己多年握画笔凿刀的经历所赐,加上他性子沉静,心如止水,第一次摸枪居然觉得很是妥帖契合,他稳稳射了几发,那感觉与拿着画笔画画出奇地相似,让他觉得舒适,安心,甚至是宁静。
他诧异地望着自己摊开的右手和右手里那把枪,难道自己生来就是拿枪的料吗?
他回头,发现一个男生盯着他,眼里若有所思,那个人十分高大强壮,粗硬的头发立在额头上,一张脸很是英俊,只是制服穿得乱七八糟,领口扯开,领带晃荡荡挂在上面,外套也没穿,挽起的衬衫袖子下露出健壮的手臂。
那男生走过来,从他手里夺下枪,“老师教你的是射靶子的动作,我来教你怎么射人。”他举起手臂,肌rou贲起拉伸,形成非常好看的线条。他也不瞄准,边走变射,连开五枪,射中五个靶子,几乎都在十环。
旁观的人吹口哨鼓掌,清晨呆立在一旁,他走回身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