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玩笑不悦,忙加了句解释:“现在女孩子都这样,歪歪两个男的她们就最开心了,你别往心里去。”顿了顿,表情正经了点,说,“唉……其实还真跟叶婉莹有关系,她被你拒绝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她那么好看,跟你关系那么好,都没戏,别人哪里还敢对你有表示。”
提起叶婉莹,和春多少还是有点愧意,听完这话,心情沉下两分。
王震钢八卦吐了一半,不用人再挖,就倒豆子似的把自己耳听八方来的闲言碎语都抖出来了,和春这才知道,自己每天嬉皮笑脸偶尔横行霸道的形象,只是自己以为的,其实他在外班姑娘眼里很高冷——高很好理解,视觉体会嘛;关键是冷,坊间传闻他都不跟女孩子玩的,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叶婉莹拥有他的手机号和□□号,别人加他□□,他从来不接受好友申请。所以,很多从二中初中部上来的人都默认他和叶婉莹是一对,这种流言在高中里迅速流传……
“为什么会迅速流传?”和春打断王震钢,微微蹙眉。
王震钢:“打听你的人多啊!”
和春:“谁打听我?”
王震钢:“从一班到十三班,每个班都能数出喜欢你的人,这还都是已知的,你说谁打听你?”
和春愣了一下,当场就想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到底有多惊人,竟然会有这等影响力。人天生会从别人的爱慕中提取自我价值的证明,尤其是这种肤浅直白的证明,最能直接满足虚荣,获取飘忽忽的满足感。
他也不掩饰自己对人气高的得意,给王震钢丢了个“你接着说”的眼神,就喜滋滋从旁边外套里掏出手机,怀着炫耀和自以为是刺激的用意,低头闷sao地给曲景明发短信:阿杠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加强排的女生喜欢我呢!
王震钢说:“反正打听你的人多了,事情就流传得又快又丰富了,有说你渣的,连叶婉莹都不要,有说你压根就是始乱终弃的,还有就是歪歪你和曲景明的……还有拿你们俩写小说的,我后桌就写,我们班好多女生都看了,改天我借给你看看,很Jing彩的。”
和春:“……”
最后这句话槽点实在太多,写小说的小姑娘有多闲他就不想置喙了,想来想去,只能捅一刀面前这个活生生的:“那你为什么也看了?你又不是女生。”
王震钢:“……离得近,顺便看的。”
这时,曲景明的短信回过来了:你又不喜欢她们,有什么意义?
和春抬起头,又朝羽毛球场看去,只见曲景明刚刚放下手机,应同学的招呼拿起球拍上场。他平时对体育运动没有什么兴趣,就是偶尔在家里拿小球抖小来玩,逗着逗着觉得你抛球来我打去有点意思,这才开始和陈老太打起羽毛球。讲实在话,他技术不怎么样,可就是身形很好看,灵活矫健,抬个臂跨个步,都觉得跟风景似的。
和春甜丝丝地想,就是,她们有什么意义,你才有意义。
王震钢看他又是那副球场上心不在焉的样子,疑心自己的回答根本没被听进去,兴致败得七七八八,嘴里口香糖也嚼得差不多没甜味了,便吐了找餐纸包住,顺便给他递了一块:“走,再打一会儿,等下放学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回来了,我妈出去,我一个人跟他吃饭不太习惯,你和景明过来我自在点。”
对于王震钢家里的情况,和春比曲景明上心一点点,不仅记得他爸是原来二中的老师,还知道他爸他妈分居多年了,除非逢年过节,不然一般情况下是不回家的,形同离婚。以前王震钢在父母家轮流住,高兴去哪儿就去哪儿,一点也不为父母这样的关系感到愁苦,最近一年不知道因为什么,王震钢很不愿意和他爸独处。具体原因他不说,和春当然也不会去问。
二中平时不让学生随意出校门,不过家住山下职工大院的除外。既然是王震钢邀请,他们趁机出一趟校门也是天大的福利,和春立刻答应了:“行!”
放学后,王震钢过来找他们,手上拿了两张年级主任签字的出校许可条,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出了校门。和春顿时大有放风之感,心情极好,想到去山下的职工大院还可以经过一个小市场,立刻殷勤地问王震钢。
“你爸爱吃什么水果?你妈爱吃的也行,我们总不能空手去!”
王震钢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不用了,他无缘无故地回来,我还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呢,一会儿我要是跟我爸不对付了,你可得往我边上站着点,这样我们就人多了。”
和春:“怎么说得像干架一样?”
王震钢瞪了一下眼睛:“我一直就想跟他干架,不敢而已。”说完,气咻咻地往前走了。
这气来得干脆迅速无厘头,和春跟曲景明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从对方眼睛里找到答案,互相耸耸肩,跟上王震钢。
最后,和春还是做派很足地买了两斤红提和几个红富士,他对外招呼起来,礼节向来是很到位的,比一般孩子的成熟老练也体现在这里。
三人到王震钢家,他才掏出钥匙,还没插锁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