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姐,明明,你们怎么出来了?”没心没肺的和春跑过来。
和容、曲景明:“……”
顾家的年轻人随后跟上,哥俩好似的一拍和春的脑袋:“他们当然是担心你啊,我刚才看到你被我三叔拎着跑下来,都吓一跳,你自己不知道怕吗?你看我三叔——谁不怕啊?你刚才被绑架了,知不知道?”
他回头看了看几个人中的一位,和容跟曲景明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那是一个瘦得可怖的人,说是皮包骨都抬举他的皮了,要不是身上还挂着一套衣服,简直就是一堆站立的骨架。该骨架由于太瘦,杵在几个顾家人中间,几乎被藏匿了。虽一身瘦骨,那片堪堪可称为脸的部位却刀劈斧削似的雕出了一个悚人的表情,主要体现在眼神上:一双眼珠深陷皮骨,视线不投过来则已,一扫过来就是两道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光,Yin骘而幽深。
纵使是淡定惯了的和容,看到他,也从心底里毛骨悚然了一下,想到年轻人说和春是被这副骨架掳走的,她的气结消了一半,伸手把和春捞了过来,严厉地问:“刚才怎么回事,好好听你说着话,就没声音了。”
“哎呀……”和春有点为难地叹了一声,挣了挣,从和容怀里钻出来,有点尴尬地交待,“没什么,就是这位顾三叔,他,他把我带走了……不过,他不是坏人啊,他其实……”
“我来说我来说。”年轻人一副惯于发号施令的样子,挥挥手,让其他人先进病房去了,那位可怖的三叔跟他对视一眼,Yin森森的气场竟也没抵住他的号令,跟在人群里挪向病房去。
年轻人这才到和容身边,和言安抚地解释道:“那是我三叔,以前出过点事情,脑子不是很清楚,刚才他自己一个人先跑上来,大概又发疯了,看到大春儿就把人带走了……他是个死脑筋,行为看起来很危险,其实只知道把人带到家人面前,和小姐你还不熟悉我们家的人,以后久了就明白了,不用担心。”
说完,笑了笑。他大约觉得自己魅力过人,还sao包地撩了一下刘海。
和容:“……”
和春在旁边附和:“对对对,顾三叔其实蛮可爱的,刚才跟我道歉了!”
“你少说话。”和容把他往后一推,推到曲景明身边。
曲景明微妙地闪开了跟他的肢体接触……和春本来还没想着要跟曲景明解释,一门心思只求先消了姐姐那写在脑门上的气。可曲景明这一闪实在太明显,他神经再粗也意识到了,曲景明才是真生他气的人。
可是,曲景明气的啥呢?
他自己心怀鬼胎,脑袋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从眼前这件乌龙想到昨晚,又捋了捋今早曲景明的态度,越想越觉得今天的明明不是平时的明明,今天的明明格外冷淡,那双他向来就又喜欢又害怕的眼睛一定看穿了自己龌龊的心……一时间,他感到一股被剥光了丢人群的羞耻。
好愁,好急。
第23章 新开始
恋爱使人掉智商,这条定律无论是对大人还是小孩都一样有效,且无论当事人原本智商有多低。和春那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围着曲景明转的德性,很快又被他明察秋毫的姐姐收入眼底。和容暗里观察了一下,竟从中看出了一点乐趣。
面对着昏迷不醒的顾剑锋,这点乐趣还给了她不少安慰。
这天早上的乌龙插曲就这样过去,顾家人对和容的态度好了许多,下午顾如笙过来时,还开口邀请和容住到顾剑锋的公寓去,声称反正也是空着,有个人住能保持点人气。和容未置可否。
也许真的是和春太吵了,到了傍晚,顾剑锋终于醒了。
8楼的医生都过来了一趟,跟多方会审似的一起给顾剑锋做了一番检查,随后宣布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其他健康问题有待观察。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主要还是两条腿。眼下,那两条腿打满石膏悬挂着,看着就骇人。
顾剑锋躺在病床上,盯着那两团圆滚滚的东西,眼神像在看与自己不相关的存在。他面无表情,那样子跟他老爹的严厉如出一辙,自带威严,让人不太敢对视。半晌,才问医生:“它们还能用吗?是不是断了?”
医生们互相对视一眼,推出一个代表来,那代表没敢看他的眼睛,尽可能中肯地回答:“不是断了,但现在确实有一定的麻烦。能不能走,要看恢复情况,以后有些剧烈腿部运动当然是不能做了。”
他听了,又是半晌没作声,在场也没人出声。医生们互相看看,似乎共同认定今天没什么可检查的了,都纷纷退出了病房。顾剑锋一动不动地盯着两条腿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显出疲惫,把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视线刚好和坐在窗台边剥荔枝的曲景明对上。
那曲景明不躲不闪,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视着。他没有表示,曲景明也仍旧泰然地做自己手上的事。放眼病房探视的人,这孩子对他的态度和反应算得上一枝独秀了。
过往,他对曲景明的关注不算多,最好奇的时候,也就是听说这孩子可能是和容所生的那段日子,彼时他偷偷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