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意恭恭敬敬地作揖,似乎对他们这种不合规矩的主仆拥抱,视而不见。
“李公公。”景霆瑞放开手,抱拳回礼,爱卿则拧着秀眉,一脸不悦地站在一旁。
“哎呀,原来太子殿下您也在这?”李德意先是一愣,而后才笑眯眯地道:“都怪老奴老眼昏花,刚才没瞧清楚,老奴给千岁请安!”
“我一直都……”爱卿想说他一直都在的,可是景霆瑞却打断道:“既然皇上都在等末将了,就不容耽搁,还请公公速速带路吧。”
“是,将军您请。”
李德意带了好些装束华丽的内监、宫女来,排场大得很,看得出是皇上得知景霆瑞归来后,立刻下旨,让众人着礼服迎接。
于是,原本独行的景霆瑞,在数十人的簇拥下,牵着黑龙,浩浩荡荡地往深宫里去了。
爱卿本来想跟着去,但是李德意面带歉意地说:“皇上只下旨召见景将军一人,太子殿下,您还是先回东宫吧。”
爱卿气得直跺脚,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景霆瑞离开。
直到那一大拨人都消失在宫墙的尽头,他才黯然地垂下眼帘,喃喃地说着方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声:“瑞瑞,我好想你啊,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但是皇帝的召见,景霆瑞不能不去,而他们一谈起战事,恐怕无三、五个时辰是不会结束的,所以今天就只有这么短暂的一见了。
带着这样无比沮丧的心情,爱卿独自一人慢吞吞地走回了东宫。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爱卿就火烧眉毛似地爬起床,却相当仔细地梳洗了一番,穿上前几日才新制的杏黄色绣金蟒袍,接着,就命小德子去请景将军来。
小德子去了,但很快回来复命说,景将军昨夜留宿在宫中,并与皇帝彻夜长谈军务要事,此时,才刚歇下呢。
听到这里,爱卿便打消了要见他的念头,乖乖坐着等。
然而,到了午后,他再差小德子去请时,又得到回复说,景将军已经去长春宫觐见皇后陛下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小德子就劝太子殿下先用饭,因为怕错过将军,太子连早膳都未吃呢。
“我不想吃!父皇和爹爹也真是的!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要谈?还专挑我要见瑞瑞的时候,等下他要是出宫探亲,我就又见不着他了!”
因为景霆瑞现在不是太子的近身侍卫,自然是不会来东宫的,等他见完皇上、皇后,说不定就回景亲王府了。若真是那样,爱卿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难道非要等到宫中饮宴的那一天吗?
“殿下,您现在抱怨也是无用的啊。景将军现在那么忙,自然无法来见您……”小德子苦口婆心地劝着,还让萱儿端来太子爱吃的金粟玉米粥。
这粥取材是上等的甜玉米,玉米粒剥下,一粒粒挑拣后,捣成玉米糊倒入锅中。再加入淘洗干净的大米、新鲜的牛nai、蜂蜜、几颗大红枣,如此慢慢熬成的。
小德子用镶金边的青瓷汤匙舀起粥,小心地吹凉了,然后说:“殿下,请您多少吃一口吧,要是饿坏身子就糟了。”
爱卿却抬头,用一种极为忽闪,像星星般发亮的眼神望着小德子。
这种巴望的眼神,看得小德子心头是颤巍巍的,连粥碗都要端不稳了!
太子的长相自然是好得无可挑剔,宫人私底下都说,太子不愧是继承龙脉之人,生得是龙眉凤目,分外俊俏!还说不管是什么样的花儿,到了太子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当然,他们看到的通通是太子的表象,小德子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尽心伺候着他,每当太子的表情越是可爱,甚至可称作“楚楚可怜”时,那就得小心警惕着,因为马上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德子,你今天很累了吧,都跑了三趟长春宫了。”爱卿笑脸迎人,亲切地端下小德子手里的粥碗。
“不,不!奴才为您跑腿是心甘情愿的,再跑一百趟都不累!”小德子避之不及似的,连连倒退,还说,“殿下,这天色渐晚,景将军说不定已经得闲,奴才这就去看看。”
“给我站住!”爱卿站了起来,笑容全无,小德子立马停住脚,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子。
“您、您又要奴才去做什么啊?”
“好说,不是歹事。你,快把衣服脱了。”爱卿微笑着说,还让萱儿去把门窗都关严了。
“什么?!”小德子脸都吓白了,双手捂着身体,直打颤地说:“干嘛要脱小的衣裳?”
“少啰嗦!让你脱就脱嘛!”爱卿不等小德子自己脱,就扑上去扯他的衣带,小德子一阵哀嚎,左躲右闪,依旧不敌太子的魔爪,。
于是,沉寂了三年之久的东宫,竟然又出现了极为喧闹之声,屋顶琉璃瓦上栖息的鸽子,都呼啦啦地飞走了。
黄昏,暮色姗姗来迟,长春宫的御花园笼罩在一片金与红相互交织而成的靡丽色彩中。
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