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愈发的柔和,虽当着身边不少人的面不免有些赧然, 却还是忍住了,任季春山将自己从头看到脚不说,还反握住了季春山的手,微笑道:“我没事,只是中了点迷药,已经看过大夫,现下已经没事了。”
季春山听他这么说,又见他虽衣摆上有些土渍,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其他的破损, 且气色尚好, 神情平缓, 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顿时庆幸而懊悔地说道:“没事就好,冷不冷?……抱歉,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他说着, 又将自己的外衣解了下来,给叶清岚裹上。
“我不冷,真的。而且,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叶清岚忙道,但见季春山眉宇间仍凝着愧悔,想到其心性,知晓非几句话可解,便顺从任他给自己披上衣服,又问道:“煦儿呢?他如何了?可是吓坏了吧?”
季春山这才抬起头,回道:“煦儿没事,我把他托付给胡大夫暂时照料,你不用担心。”
叶清岚自宋家醒来,虽听宋大公子说,那朱旺挨了打后交代,他用迷香迷晕了叶清岚和季宁煦后,就只带走了叶清岚,并没有理会季宁煦。知道季宁煦还在季家,叶清岚却也无法安心,毕竟季宁煦还那么小,那迷药又下的那样重,谁知道对身体会有怎样的影响。
叶清岚不放心,自是着急回家,宋大公子便派了马车,要亲自送他回去,没想到才出了宋家门,季春山便已找了来。
此时听季春山说季宁煦无事,叶清岚自是信得,才总算露出安心的笑容,道:“那就好。”
随后,叶清岚又看向二人旁边的锦衣公子,对季春山道:“这位是宋棠宋大公子,多亏他把我从jian人手中救下,还为我找了大夫来诊治。”
对季春山说完,他刚要对宋大公子介绍季春山,那宋大公子自己却先开了口。
“这位就是季当家吧?”好不容易叶清岚和季春山二人重聚之情纾解的差不多了,在旁边腿都快站直了的宋棠不等叶清岚介绍,便开口道。
“正是,宋大公子有礼。”季春山微微颔首。
这宋大公子瞧着不过二十多的年岁,身形欣长挺拔,容貌俊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配上天生两头翘起的笑唇,虽有些风流相,但只看着却不惹人讨厌。只是虽说他帮了叶清岚不少,但一想到若不是他大庭广众下说出那般轻浮之言,才害的叶清岚有这一场无妄之灾,季春山便怎么都对他感激不起来。
宋棠好歹大家出身,季春山虽有所克制,他却也感觉出一二,便拱了拱手,语含歉意道:“季当家客气了,还要向季当家告声罪才是,都是在下一时失言,才惹得小人起了贪婪之心,连累尊夫人受过,在下难辞其咎,心中着实愧悔。”
见赵大公子竟真心实意地道歉了,季春山也就不好再绷着脸,语气也和缓了些,道:“哪里,宋大公子……也算是性情中人,不过心直口快罢了,我知晓你并无歹意,还要多谢你对内子的相救。”
“季当家客气了,季当家与尊夫人心胸海量,在下钦佩,着实感念。”宋棠之前便以向叶清岚致过歉,叶清岚的回答倒与季春山一般无二,这夫妻俩倒是同心同德。
宋棠说完,却是又对身边一个端着个托盘的婢女示意了一下,那婢女便上前将托盘捧至季春山和叶清岚的面前,随后掀开了遮盖的红布,只见托盘上却是整齐的摆放着五锭二十两重的银灿灿的元宝,五个便是有一百两了。
季春山只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淡淡道:“宋大公子这是何意?”
宋棠见季春山无动于衷的样子,笑了笑,道:“不论如何,今日之事也是因在下而起,这几个小玩意,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弥补一二。”
季春山皱皱眉,没有立刻回应,他看了身边的叶清岚一眼,见叶清岚只微笑对他点点头,便也微微一笑。
对面的宋棠宋大公子见二人又开始眉目传情,不禁觉得眼睛有些疼,刷的打开了折扇,而后却听季春山道:“无功不受禄,宋大公子无需如此。”却是拒绝了。
宋棠微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又见季春山面色认真,知晓其所言为真,不觉心生意外。他见叶清岚和季春山二人虽样貌气度皆是不俗,但以二人衣着来看,也不过是寻常人家,不想面对一百两的银子,竟拒绝的这般干脆利落,倒是他之前看低了这二人。
“也罢,”宋棠啪的一声合了扇子,对婢女示意后退,又道:“季当家与尊夫人高洁磊落,倒是我多此一举了,只是银子既不收,便请让在下派人亲自送二位回去如何?”
季春山来前是才从车马行雇了马车的,闻言便要拒绝,不想旁边一直牵着马车的余八突然走了过来,对他道:“宋大公子一番心意,你便受了就是,也好让他安心些,至于这马车,一会我回去顺便还了就好。”
“余八爷?”宋棠自是认识余八的,见他走近,却才认了出来。
此时酉时过半,天色已经入夜,且又是个月隐星疏的天儿,只宋家别院前几个下人手里提着几盏灯笼,照亮着那方寸之地。之前季春山于昏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