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与寻常人无二,再拿着玉龙佩也没用处了。”
对于他那套神神鬼鬼的说辞,赵荞不懂,从前也闻所未闻,至今仍旧是半信半疑,自也不懂该如何帮他好起来,只能听他的。
“昨日银瓶说,你‘成了’,那如今行云她……在哪里?”赵荞有些紧张地垂眸望着他。
按岁行舟最开始的说法,是往时间长河里倒溯,去某段已经过去的时光里为岁行云寻到续命的机缘。赵荞问的“哪里”,其实是想问在“哪个时候”。
“我也不确定她那是在哪里,”岁行舟惨然一笑,“只模糊瞧见‘她’和身边那人身上的衣衫了,样式布料纹绣都眼生,总归不会是太近的时候。回头我画个大致出来,你找人瞧瞧是哪时候的。”
“好。既有‘纹绣’,再如何也不该是太差的人家,那我就放心了。”赵荞眼中泛起起笑泪。
“过几日等我Jing神好起来,就会自请面圣。届时我先去将那两千人接回来,之后听凭处置,”岁行舟轻轻咳了一声,“你今日进内城赴宴,什么都不必提,就装作不知这件事,算我求你。毕竟眼下还有余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你与这件事有干系。”
“既你仗义,我也不会弃你不顾,答应过行云会照应你的,”赵荞想了想,“这样吧,今日我先探探陛下与帝君的口风。若有机会,我先求个特赦金令,到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如此甚好。你瞧,你不被牵连,能帮我的还多些,不是吗?”
“我得走了。结香和鲜于蔻她们,我还是给你留在这儿。你这几日终究得有人照料着才行。吃的喝的也别省,算我的。”
“好。”岁行舟知她进内城太晚不好,也不与她争辩耽误她时间,痛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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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今日宫宴设在承露殿的玉ye池附近。
玉ye池中的荷花开得正好,泛舟其间倒也赏心悦目。
昭宁帝心情不错,站在三层宝船最顶一层,凭栏迎风,与一众臣属有说有笑。
她领兵出身的,在武官、武将面前素来会多几分亲近随意,这让那十几个初次面圣的内卫暗桩心中踏实不少。
年纪最小的吴桐胆子大些,笑嘻嘻问道:“陛下,这宝船很威风,做战船都好使吧?”
“战船可不能这么简单,”昭宁帝意气风发一扬手,“得有舰载火炮,还得……”
另一头,耳聪目明的帝君苏放忍笑,对身旁的信王赵澈嘀咕:“还不都是你家老三早前同她说过的构想,这会儿拿出来与人显摆,跟她会造战船似的。”
信王府三公子赵渭已在上个月随少府匠作司的人出京,去找合适筹办专改良新式火炮的地点,临行前面见昭宁帝,对她阐述了许多关于新式武器与重型战舰的构想。
赵澈笑笑:“有本事当陛下面说去。按《圣政》开篇条款,虽天家夫妇共执江山,可你终究低人半头。任你是帝君陛下,背后说皇帝陛下小话也是不合规矩的。小心我家徐御史成为弹劾帝君陛下的千古第一人。”
因赵荞晚到,信王妃徐静书这做长嫂的便留在案上等她,没有跟着上船来。
“你个惧内的告密仔!说话越来越像你家徐御史了!”苏放鄙视轻哼,冷笑威胁,“你家徐御史这会儿可没在船上,若她知道了,明日你府上就会收到帝君陛下亲赐的侧妃一名。”
帝君苏放较信王赵澈年长,但两人习武师出同门,都是执金吾慕随的弟子,背着人说起话来向来没什么规矩约束的。
“多谢帝君陛下厚爱,受之有愧,免了吧,”赵澈敬谢不敏地摆摆手,抬眼望天,换了个话题,“咦,不知阿荞到了没?”
“说起这个,她怎么回事?进内城赴宴竟还敢晚到。”苏放佯怒。
赵澈笑笑:“帝君见谅。她就是个重情义的性子,有个朋友似乎病了好些天,之前她天天叫人送汤送粥也没见好,今早带了一名家医过府去探病了。”
“什么朋友啊,这么重视?”苏放来了Jing神。
“鸿胪寺宾赞岁行舟。”
赵澈话尾字音尚未落地,就觉有道幽怨寒气直扑背心。
他与苏放双双回首,就见贺渊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目视前方,腰身板正,一脸无事。
“帝君陛下安好,信王殿下安好。”他今日是受邀前来的,只需执简单常礼。
“阿澈,这不是你那位无缘的准二妹夫么?”苏放起哄,笑得怪里怪气,“免礼免礼。”
“许久不见了,贺大人,”赵澈回礼含笑,眼神却不怎么和善,“帝君陛下,说话需严谨。贺大人与阿荞从前并未走到议亲的地步,怎会是本王的‘无缘二妹夫’?况且,若非要这么说,那也该是‘前’准二妹夫。”
这个被他刻意重音强调的“前”字真是……哪儿疼扎哪儿。
带着荷花清香的风拂过时,贺渊似乎闻到了一股来自自己胸腔的新鲜血腥味。
还夹着点幽幽无力的酸涩。
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