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叫人头疼的赖皮作Jing。
贺渊不知想到什么,微僵片刻后牙根紧咬瞪着她的背影,仿佛周身血ye都在瞬间直冲头顶,面红耳赤直到脖子根。
分不清是气恼还是羞窘。
这种时候,深知赵荞脾气的阮结香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眼见无人圆场,韩灵赶忙拉着贺渊跟上:“行了,我就没见你犟赢过她。有什么话进去坐下再说。”
长腿迈进酒肆的瞬间,贺渊神色复杂地撇头向熙攘人chao中望了望,无声又无奈地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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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饭点,一楼大堂内高朋满座。
正中有个戏台子,有红绸从上头横梁悬空而下,末端缠在戏台正中的说书姑娘腰上。
说书姑娘身着浅灰色宽袖袍,与腰间红绸成鲜明对比,分外惹人眼目。
台子两侧各摆了一个大鼓,两名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各执鼓槌,鼓点韵律恰如其分地配合着正中那名唱鼓书的姑娘所讲情境,倍添声色,引人入胜。
离台子最近的几桌是拼在一起的,坐了十几个着武袍的少年少女,意气风发地喝酒吃rou,听书笑谈,十分捧场地拍桌喝彩,将场面吵得愈发热闹。
店小二热情迎上来:“几位客官,一楼堂内暂无空座,诸位看看要不上二楼雅座?”
二楼雕花围栏后有珠帘红幔隔出一间间小巧雅座,有些客人正执酒凭栏,俯瞰着堂中的鼓书表演,时不时也爆出喝彩声。
赵荞点点头:“成。我们外地来的,还是头回见识这种鼓书呢。劳烦小二哥给寻一间听得清楚些的。”
店小二将他们领到二楼正对戏台那一侧,径自去了最角落那间。
“旁边两间眼下都还空着,这样没有旁的客人吵着几位,能听得清楚些。”
赵荞颇为满意,美滋滋坐下来点了酒菜。
贺渊没好气地轻瞪她一眼,绕过她坐到韩灵身旁,以此对她在百忙中还不忘吃喝玩乐的行为表示谴责。
店小二瞧出赵荞是四人中做主的那位,赶忙道:“客官不尝尝‘松花酿’么?这酒淡而柔,不上头,午间小酌最为合适。”
“松花酿?就你们旗招上写的那个?”赵荞以食指挠了挠耳后。
店小二稍愣,旋即又若无其事地笑道:“以往的旗招上是‘松花酿’,年前东家才让换了,如今的旗招上是咱们店的商号,‘一江春’。”
“哦,我不识字,见笑了,”赵荞尴尬笑笑,“那个,听你说那松花酿似乎偏清淡?”
“若您想尝尝烈点的酒,那就‘绿裳,”店小二瞧她不似习武的身板,料她酒量不会很大,便又道,“不过这酒可烈,行伍的战士都扛不过半坛子,没个三五时辰那都站不直。”
贺渊再按捺不住,投来一记冷眼警告。
赵荞给他瞪回去,又对店小二道:“就先来一壶‘松花酿’尝尝再说吧。”
店小二退出去后,大家怕突然有侍者进来上菜,只能捡几句闲话聊聊。
桌上有三个事先备好的小碟子,一份炒糖豆,一份果脯,一份鲜果。
分量都不大,想是给客人在等上菜的间隙打发时间的零嘴。
韩灵拈了几颗炒糖豆放进口中,笑瞥赵荞:“我就奇怪,你挺聪明一姑娘,怎么那么不爱读书?若你肯将到处与人磕闲牙的Jing力花一半在读书上,想必不是池中之物。”
赵荞年少时曾在官办明正书院求学三年,一个月里在老实坐在讲堂内的时间加起来最多三天,逃学逃得夫子们都没了脾气,最终以所有功课交白卷的惊人之举“完成学业”。
这事当年在京中也算轰动一时,韩灵自是知道的。
这大半个月朝夕相处,他看到了与京中传闻不尽相同的赵二姑娘,心中很是为她可惜。
在他看来,以赵荞尊贵的出身,加之她聪慧机变的天资,若年少时用心向学,如今必定是个极其出色的人物。
赵荞单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睨他:“我不识字的,怎么读书?”
“说反了吧?一般人都是因为不读书才不识字的。”韩灵茫然。
赵荞咬着糖豆淡淡勾唇:“你看我像‘一般人’吗?”
不知为何,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刺得贺渊心中一疼。
贺渊随手抓了几个果脯,反手拍进韩灵口中。
猝不及防的韩灵鼓着两腮瞪向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贺渊也不解释什么,扭脸看向墙上字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赵荞噗哧笑出声。
韩灵虽什么都不知,却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无意间冒犯伤人了。于是胡乱嚼了满口果脯吞下,忙不迭向赵荞致歉。
赵荞轻轻摇头,稳了稳才对韩灵笑道:“若你从前问我这些,我大概会掀桌骂你祖宗十八代。如今大家相处这大半个月,也算有点情分的朋友了,问就问,没事儿。”
“我年幼开蒙时就发现自己天生有缺,夫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