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而诚恳,“我会告诉对方,韩灵那里有一种叫‘玉容春’的药膏。太医官还有几种养颜的方子。”
在他的观念里,提供几个能实质解决问题的法子给对方希望,比空口白话的宽慰要有用。
虽方才赵荞抛出话头急了些,但据他从旁的观察,船家老大只是惯例谨慎,不像起疑的模样。
他一面盘算着,转身往客舱里回了。
赵荞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用救,”贺渊在自己的地铺床位前站定,回眸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语带双关,“你也没那么丑。”
正坐在他床位上与对面一位大叔闲聊的韩灵惊讶地抬头,歪着脑袋看了看赵荞,又看看贺渊。
在京中,即便对赵荞成见再深的人,也无法在相貌这件事上挑她半点毛病。就这粗衣布衫都遮不住光彩的长像,叫“也没那么丑”?!
“二当家,我恐怕得替你把个脉,”韩灵伸出手去,“看看你是几时瞎的。”
第35章
韩灵被贺渊拎起来就是“一番手谈”。
拳拳到位,不偏不倚, 充分证明了贺渊还是那个目光如炬的贺渊。
客舱内其余船客看出他俩这架势只是自己人闹着玩, 倒也没谁来劝, 反躲远些笑哈哈看热闹。
待这通玩笑式的打闹结束后,客舱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场面。
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各说各话,有两个年岁相近的小孩子笑呵呵追逐着跑来跑去。
嘈杂热闹成一锅粥, 又奇妙地互不打扰, 倒也有趣。
韩灵拉着贺渊凑到赵荞跟前, 小声地告知二人自己先前的新发现。
“昨夜最开始进来的那三个人,中午没下船,还在这里。”
昨夜共五人上船,其中有一个上来后就与船工们待在一处,从头到尾未在客舱里露面,在赵荞的判断中那人该是掮客之类的身份。
除了那位之外, 最后那名被贺渊踢伤的男子进来之前,有三个看起来无异状的人直接进舱睡下了。
当时客舱内昏暗,赵荞没有看清他们的样貌。加之后来她一直专注于那名服了“赛神仙”的男子, 便忘了最先那三人。
听韩灵这么一说,赵荞不禁诧异地怔住了。
贺渊也有些意外,目光不着痕迹地一一扫过舱中兀自谈笑的众人。
韩灵压着嗓又道:“他们三人像是一起的,铺位挨得近,也不与旁的船客搭话。先前你俩出去时,最里头铺位有家的小孩儿跑来跑去,踢到了他们的随身行李。我打量了一下, 是个方方正正的木箱,看起来很结实。”
因为当时三人中有一个大声呵斥了那小孩儿,韩灵也与旁人一样扭头看过去,就发现他们的脸色大变,看上去很紧张那箱子。
赵荞与贺渊四目相对,两人都仿佛在瞬间明白了什么。
“被你踢伤的那个人,昨夜带行李了吗?”赵荞轻声问。
贺渊垂眸回想片刻:“当时没太留意。在依稀记得两名船工扶他下船时,似乎帮他拿了什么东西。”
中午阮结香曾说过,后头大船昨夜上的十三个短途客,在靠码头时就下船走了,没带行李。
而同是昨夜上这艘“头船”的人,情况与上大船的十三人并不同。
或许,若那名服用了“赛神仙”的男子没被贺渊踢伤,中午也不会下船离去。
带了行李,进客舱安顿下来后,中午靠岸时没有下船离开。不与陌生人搭话。很紧张那个箱子。
寻常人出外奔走,又是搭船,行李当然该以轻便为宜,谁没事会选择带个结实木箱?
结实就意味着箱子本身就不轻,若只是拿来装衣物与日常用品,那真的很奇怪。
也就是说,半夜在沿岸小码头登船的“短途客”们,上后面大船与上这“头船”的,与船家之间的交易或许不是同一件事。
大船才是主要负责交易“赛神仙”的,而这艘有船家老大在的头船上,“赛神仙”只是捎带?
“希夷神巫门”压箱底的三件宝:赛神仙、斩魂草、续命新生。
若半途登上这艘船的人并非专为“赛神仙”而来,那会是为后两者中的哪一项?又将如何完成交易?
赵荞觉得脑子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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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得过于积极接近造成船家老大更深的疑心,赵荞接受了贺渊的建议,入夜后没再出客舱,早早便睡下了。
甚至次日到甲板上透风遇到船家老大时,也只是笑yinyin打个招呼,便自顾自与贺渊并肩站在甲板上欣赏两岸风光。
倒是船家老大几次欲言又止,末了因未再找到合适的话头切入真正话题而作罢。
接下来一连三日,几乎每个夜里都会在子时前后靠一处沿岸小码头,但头船这里只有元月十八晚上过两人,带行李的,之后没有下过船。
其余的“短途客”想来都上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