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确实有责任,但有时候又忍不住觉得可笑,难道我自己喜欢谁,还得看她们姐妹俩的面子?这他妈又不是打官司,审判官规定我这颗心归谁,我就必须得恭恭敬敬双手奉上的。”
他话虽说的不清不楚的,但沈渡一颗玲珑心,略微想了会儿也就明白了。
徐北也心里头这话憋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吐出来,居然是在情敌面前,他别扭了约莫半分钟,整个人又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松弛了下来。
算了,总比拦在肚子里好。
他见沈渡只是默默听着,又不说话,无奈道:“您老人家倒是开口说两句话啊,不然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对着一块木头倾诉呢。”
沈渡侧头看他:“你想我说什么。”
“不知道,反正别板着张脸就行,我现在没跟你谈合同,咱们算是平辈,别指望我还把你当上司。”徐北单手撑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语气慵懒:“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小榕子?”
男人语气徐徐淡淡的,薄唇微掀:“我比你清楚。”
徐北也滞了几秒,失笑:“行吧,那你听不听?”
“我对青梅竹马的故事不感兴趣。”沈渡偏过头,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徐北也在法庭上无往不胜,全靠他能言善辩的一张嘴和观察力敏锐的一双眼。
能够迅速的从对手的微表情中观察到破绽。
他仰头,语气悠闲:“你问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青梅竹马之间,有的这辈子真的都难转变为男女之情,比如他和容青瓷。
从穿开裆裤就认识,那时候还没有一大堆辅导班和兴趣班压抑着天性,上天入地,到处调皮捣蛋。
后来容青瓷被关在家里,他俩见面时间才少之又少,徐北也记得有次家里保姆临时有事出门,他又没带钥匙,只能先去容家待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忽然沙发陷下一角,他转头,侧脸秀丽的女孩儿盯着屏幕,耳根微红,能听出来尽力压抑着语气里的颤抖,用平静的语气问他怎么忽然来了。
他那时刚和早恋的女朋友分了不久,对感情这块也并非小白,略微愣了会儿就懂了。
徐北当时就觉得她是青春期荷尔蒙爆发,就跟他一样,看见漂亮女孩儿,总会忍不住停下来看看。
心里头非但不在意,还觉得好笑,都见过对方咬nai嘴的模样,怎么就能喜欢上呢。
后来有次午休,他意外抓到了偷偷躲在教学楼下面吃零食的容榕。
徐北也玩心大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零食,让小姑娘追着他跑了好几百米。
问她为什么要躲着吃零食,容榕只是揪着手指,小声说中午没吃饱,午休又不准吃东西,就只能偷溜出来吃了。
说完,小姑娘鼓着嘴求他,让他别去跟老师告状。
那时正是盛夏,两个人站在树荫底下,她因为追着他跑了一会儿,嫩白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汗,脸颊红彤彤的,又是有求于他,一双杏眸里都在冒光,比洒在她脸上的日光还亮。
他鼻尖闻到一阵香味,都不知道是樟树香,还是她身上的香味。
读初中的小榕子已经渐渐长开,有好多男生的情书都是他偷偷拦下的。
他仗着自己是高中部师兄,威胁那群男生离自己妹妹远点。
结果倒是在这个午休时间,对她起了异样的心思。
原来青梅竹马之间也是可以生出男女之情的,而这种动心无迹可寻,几乎是瞬间。
其实那会儿要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不是没人陪他去的。
他不想跟别人去。
哪怕坐在宾馆门口被蚊子叮了一整夜,徐北也仍觉得心里头甜滋滋的。
后来,阿信在台上说“打电话给你们喜欢的人,我唱《温柔》给他听”,徐北也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容榕。
不用打啊,就在身边。
这种暗戳戳的心思最终还是很难藏住。
容青瓷向他告白后,让他下意识指向了躲在暗处的小榕子。
但好像,这俩姐妹都很反对这个事实。
可这就是事实,既然大家都不接受,他索性也就不承认好了。
这种拙劣的回避终于在那次视频会议上彻底的败露了行迹。
他没法再装了。
不远处的容榕骑在马上,她和打小养大那匹白马感情极好,配合默契。
只是几个轻轻的口令,白马就抬起蹄,越过了低栏,她身形微动,落地后仍是背脊挺直,仰起头目视着前方。
帽带扣着她Jing巧的下巴,将她那张脸衬得只有巴掌大小。
那双杏眸里仍是淌着星河。
两个男人看着马场,默契的谁也没打扰谁。
直到容青瓷戏谑的声音响起:“女同志在马场上驰骋,你们两个大男人倒也好意思坐在这里偷懒。”
徐北也打着哈哈:“我跟沈总在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