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伶怀疑今天是愚人节。
她努力甄别着周之学说出的话,他的意思,是在说,他喜欢她。
还是,他喜欢长得好看还缺心眼的,别的女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也很缺心眼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伶也不尴尬,扣着书包带子,问:“你啥意思啊?”
倒是周之学对于她的反问,有些闪躲的意味,他脑子一时发热,不知怎么就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有些唐突,但说完之后又觉得一身轻松,好像这是一件早就该做的事。
周之学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前走,“找个地方,慢慢说。”
他说完这句话,林伶才意识到,周之学已经带她出了教学楼的大门。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她往什么集合的班级里带。
那他还一脸正经地要她收拾作业。
林伶不乐意了,但又想知道周之学说的意思是不是第一种,耐着好奇心,她选择了跟在他后面。
周之学带她去的地方是行政楼里德育部部长的办公室,他高一的时候被王海生推举上去当助理,每天帮着处理一些处分通告。
其中最多的就是谈恋爱和打架的处分。
而很多打架的原因正是因为女朋友跟别的男的跑了。
周之学随身携带了钥匙,以前经常来这里自习。
办公室很空旷,大到可以在里面打羽毛球,林伶看见沙发就想睡觉,不过摄像头明晃晃地在墙顶挂着,她不敢轻举妄动。
周之学在办公椅上坐下,并示意她也坐。
这阵仗,看起来感觉像是老师找学生谈话。
如坐针毡。
不安分地扭了扭了扭,林伶趴在桌子上,也不看他:“你说吧。”
气氛顿时变得不太一样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涌动着,尽管她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周之学往她那边移了移,林伶将脸埋在臂弯里,心中各种各样的猜想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摒住呼吸,能感受到他靠近而带过来的气息,没有成年男人身上挥之不去的香水味,是一种干干净净的,闻起来让人觉得世界很简单,未来很美好的气息。
等了十秒钟左右,周之学轻笑一声,“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
林伶抬起头,皱着眉瞪他,指责道:“你耍我啊!”
这一抬头,林伶看见他的神色完全不像说话时一般的轻佻,他就那么看着她,让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林伶不甘示弱,但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你……你正常点。”
周之学清清嗓子,坐直身体,办公室内安静无比,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被察觉,他用食指点点桌面,声音通过红木桌子清晰地传到林伶耳中。
“那天,为什么不加我Q?我等你到两点。”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听起来,竟然还有点委屈。
林伶扣着指甲,诚实道:“我觉得被你发现了,丢脸。”
“嗯,还算是个理由。”他再问“那上次的试卷为什么不要?这也嫌丢脸啊?”
“……”
“试卷是……是……”林伶被他问进去了,绞尽脑汁地回想当时的感觉,“就是觉得你在施舍我……”
“而且那个时候我不想理你。”
“那你现在想理我了?”
“现在,嗳,好像也不是很想。”
“不想?不想你给我打电话?”
“……”林伶懊恼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又绕回去了!”
周之学慢慢地跟她说着,也不着急,问道:“还在生气?”
林伶感觉他的语气像是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而实际上,他认识她只有两个月,一开始她总是喜欢缠着他,还想和他在一起,后来渐渐明白过来,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的,加上爸爸出事,她就想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也说不上是放弃或者不爱了。
只能说是,更想要为自己奋斗。
或者是,没有骄纵的资本了。
林伶回忆起,大概是在沈立过生日的那天,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偶尔会产生一种他喜欢她的错觉。
周之学之前不是很讨厌她么。
一开始她以为学霸对学渣是有种天然的鄙视的。
周之学见她不说话,当她是在默认。
她还在生气。
大抵是他接触的女人少,有时候确实弄不清楚林伶生气的点是什么,但他知道林志达的事,大致也能猜到林伶心情低落与这件事有关。
那天她说了一句话,周之学印象深刻。
她说,为什么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作为一个男人,他一向坚持的观点是,多做事少说话,他将一切打点妥当,不需要向任何人邀功行赏。
为了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