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食。
一股傲气油然而生,林伶装作没看见,把试卷收好,一齐放在小组作业里,交到讲台上去。
周之学瞥了一眼试卷,以及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林伶。
心里有些失落,一种涩涩的感觉。
有点陌生,有点奇怪。
他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试卷抽出来,这可不能上交,要是被老师看见“写给你的,拿回去好好看看”,准会被认为脑子出了问题。
——
前段时间因为教务处严抓学风,严打谈恋爱的情况,主任给全体高中部的班主任开了次会议,要求禁止男女生同桌的情况出现。
恰逢第一次月考结束,换座位的时候到了,王海生决定女生只能选前两排,男生则是第三排往后的区域。
林伶知道这些,是好几天以后跟刘思瑶闲聊时谈到的。
经她这么一说,林伶仔细回忆了下刘思瑶后面的位置上做的是谁,她“嗷”了一声,笑道:“沈立坐你后面哎!他好像每次不是坐你后面,就是坐你后面的旁边。”
刘思瑶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听沈立说,学神回来之后爬他床上把他打了一顿。”
“……”
“学神讲,沈立没帮他留一个好位子,按照学神的综合成绩排名,是第一个选座位的,上次学神不是请假了嘛,老王让沈立帮他选,沈立想,他每次都选最后一排啊,那就还是最后一排吧。”
“谁知道他一回来就生气气,说沈立一点都不懂他哈哈哈哈……”
“……”
林伶叹了一口气,拍拍刘思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接下来的一年,本姑娘的世界里只有学习。”
在第零排坐了几天后,林伶发现这个位子也不错,她现在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学习学习学习,一个人在前排上课,没有同桌,安静不少。
像她这种话比较多的,还是比较适合这个位置的。
但是有一点,她没有可以问题目的人了。
离她近一点的是后座的女生,可惜那个女生话太少,每次林伶问题目的时候,她甚至还会结巴。
也可以问刘思瑶,然而刘思瑶典型的应试型选手,有些题目她能写出答案但讲不清楚过程,问得久了,林伶就不太好意思继续问,怕打扰别人的复习时间。
在这个学霸云集的班级里,她越发自卑了。
好在一轮复习比较全面,她就当是在重新开始学习。
林伶对自己的要求不高,达到本科线就行,她去办公室问了自己第一次月考的成绩,语文英语不错,数理化生拖后腿严重。
王海生给她分析完成绩,一拍脑袋,想起什么,说:“你现在一个人坐在前面吧?啧啧啧我还没太注意,要不给你换到几个成绩好的那边去?”
林伶摆手,她换过去了,意味着有人要换到前面,被换走的人会怎么想?这位置都是自己凭本事选的,她哪敢动用关系走后门。
“没事儿,不会的题我可以问老师。”
排座位是看综合成绩的,除了考试成绩还有平时的加分,她暗自较劲,等到期中考试的时候,一定要摆脱吃粉笔灰的命运。
至于学习这种事,说来也很奇妙,一旦学进去了,望着一道道自己解出来的题,还真有种不可描述的成就感。
林伶其实不算笨,只是平时有恃无恐,没把学习当回事,但现在身后没有资本了,她铆足了劲,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也算开窍了一丝半点。
有时候晚自习结束前,是最后一名同学收作业,周之学都会在她的作业上格外留意,看得出的进步,他会夸奖一句,要是遇到错得离谱的,他会停下来告诉她哪里不对,这种题该怎么解等等。
林伶才不领情,冷冷回应:“好为人师。”
末了还自顾自说道:“是贬义词。”
周之学:“……”
高三的生活节奏很快,课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在过去七分钟之后,会打上一个预备铃,赶上老师拖堂,基本上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
林伶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累且充实。
当然,她也是会盼望着假期的来临,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是半个月过后,王海生突然通知他们,高三变成了一个月放一次。
也就是说,他们要再在学校待上半个月,期间还要进行期中考试。
让他们抓紧时间打电话告诉家长。
周五傍晚的第四节课是高三年级的洗澡课,刘思瑶拉着林伶去电话亭打电话,说这个时候别的年级在上课,人特别少,不用排队。
林伶跟着去了,是食堂附近的一家,确实没什么人,只是这个电话亭十分眼熟,正是开学第一天她和周之学躲校警来的那个。
莫名的,林伶感到一阵物是人非的惆怅。
刘思瑶已经打通了电话,她现在不敢带手机了,一来是着实没时间玩,二来学校查得更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