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了。
林伶几乎是睡了一整天,下午六点的时候也没有醒转的迹象,她极其困倦,睡得也沉,如果没人打扰,九点之前估计都醒不来。
偏偏天不遂人愿,正在她酣睡的时候,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意识不是很清晰,敲门声彷佛在她耳边,又彷佛离得很远。
迷蒙中,林伶觉得敲得应该是对门,于是将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觉。
然而敲门声坚持不懈,期间还伴随着女人粗糙的大喊,口音浓重,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林伶掀开被子,双眼一睁,眼前发黑,头更痛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衣服也没换,挠着鸡窝似的头,踢踏着拖鞋走到玄关处。
猫眼里,一个体型圆润,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女人,正死命地捶着对面的门。
嘴里还骂骂咧咧。
林伶把防狼喷雾握在手里,揣上手机,“唰”得一声扭开自家的门。
杨丽霞听见动静迅速转头,林伶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她靠在门边,起床气一股脑涌上来,声音反而及其温和。
“大妈,你找谁?”
杨丽霞像个贵妇一样,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略显不耐:“我找我侄子,周之学,你是他邻居吧,他是不是住这?”
林伶是典型的,人对她什么态度,她对人就什么态度。
杨丽霞显然不在让她讲礼貌的范围内。
管你是什么远房亲戚。
林伶轻笑,不加掩饰地将杨丽霞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眼神冰冷,“你找他什么事?”
“你谁你?至于管这么宽么?我再问一遍,他是不是住这?不说回去,没空搭理你。”
不知道哪来得勇气,这么狂傲。
林伶耐着想发火的冲动,心里却好奇起来,她找周之学是为了什么事。
“哦,我想起来了,他刚搬走,具体的地址好像是在……”林伶故意卡在这,等杨丽霞的反应。
果不其然,杨丽霞顿时拿正眼看她,嘀咕道:“怎么这么快就搬了。”
她眯着眼睛,语气稍微柔和下来,问:“那,方便告诉我他搬去哪了不?”
林伶咳嗽两声,眼珠转了两圈,似乎在很费劲地思考,“在哪来着……我想想哦。”
“是这样的美女。”杨丽霞向她走两步,笑道:“我这侄子呢,平时在外打点零工,赚了点小钱,你是不知道啊,一有钱,他娘的跑得比谁都快,不说我们养他这么久,尽心尽力,平时都不舍得让他干活,结果倒好,丢下两万块钱,头也不回地走了!给他大伯气得!”
林伶眼中眸色越来越冷,嘴上却附和道:“天呐,这么恶毒。”
杨丽霞本就嘴没个把门,遇到个能听进她唠叨的,霎时是把能说的都往外倒,听起来像是人家欠了她百八十万。
“可不是吗!你评评理,当年他爸妈出事了,是谁看他可怜一个人,接回家来当亲儿子一样对待,我对自家儿子都没对他好!也不指望老了给养老,时不时来看看我们也行,结果现在,跑得人影都见不着,白眼狼么这是。”
林伶掏掏耳朵,随口问道:“那你养了他多久?”
杨丽霞鼻子出气:“一年多了。”
“这么久啊。”林伶真想给她鼓掌。
“别提这事儿,一提我就来火,照顾他一年,两万块打发了。”
林伶望着楼梯,喃喃道:“他不是在住校么,而且他父母去世,保险什么的,应该不少吧。”
一听林伶跟她唱反调,杨丽霞瞬间脸色Yin沉下去,她急匆匆反驳道:“住校,住校不回来啊?一回来不还是我煮饭给他吃,烧水给他喝?还有他爹妈,哎哟,好歹算个公职吧,抚恤金少得可怜,交完学费剩不了一点,本来这学期都不打算让他继续读怀南,这学校烧钱得很,家附近随便一个公立学校不能念?非要去那破地方。”
杨丽霞聒噪的声音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林伶望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犹如两块大rou饼不断地碰撞。
“美女,美女?你倒是说句话啊,要不赶紧把他新家地址告诉我,这不都快六点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儿子做饭呢。”
“给你儿子做饭?”林伶重复一遍。
“是啊,这个点指不定饿得叫娘。”
林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要我告诉你他新家地址也行,你总得和我说说你找他是什么事?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那我还真不能给。”
“嗐,跟那白眼狼有什么好问罪的。”杨丽霞一挥手,激昂道:“我实话跟你说了,我儿子这不是上高二了吗,他文化课成绩不好,学校建议去学艺术,我跟他爸一商量,也算是条出路,总比一个劲请家教,还一点用都没好。”
“所以?”
“我儿子想学画画,我和他爸当然支持了,就是后来去学校一问,好家伙,一年学费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