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只是咽不下那口气,那贱人是什么出生?教坊养出来的给人玩的东西,到头来我还要吞下这口气了。”林氏拿手绢揩眼角的泪,昨晚到今天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擦得那一块皮都破了。
林老夫人闻言叹口气,握住林氏一双手,“那姨娘肚里多大了?现下养在哪儿的?”
提起这个林氏又哭的泣不成声,哀哀戚戚趴在林老夫人肩头上,泪水决堤把外裳沾shi了一大片儿。
季婉清见母亲哭成这样,就接着道:“昨天被祖母接过去了,听婆子讲肚里都三月有余了,一直瞒着没跟别人讲过。”
林老夫人蹙起眉头,又问林氏:“这越姨娘我还听你在心中说过好几次,不是比你带过去那几个陪房还要听话乖巧吗?”
“那都是做假的来哄我的!”林氏哭腔里夹着愤懑,手绢一把抹了鼻涕,咬牙切齿道:“开始这贱人进府里,任我每日如何立规矩,她都是一副温驯模样,旁的姨娘挤兑她,她也只是低头不吭声。前些日子还天天到我屋里来,绣了衣裳帕子说孝敬主母。结果就背着我有了身孕,还和西苑那个丧星一起做了局子圈我入套儿。”
“西苑丧星?”林老夫人转过头念了一遍,“什么西苑丧星?”
季婉清顿了顿,垂着头回道:“...就是回来的那个...”
林老夫人想不明白这事儿怎么扯到那边头上去了,面上几分古怪:“那个在边地呆了这么久,顶多就是个乡下丫头,能有几分见识?”
季婉清抬头看了外祖母一眼,又垂下眼帘轻轻道:“您没见过,季九思不大像乡下长出来的...昨日过来报风的丫鬟菊月,还是母亲安插在她院子里的。结果不知怎地,像是被季九思察觉了一般,喊了身边丫鬟故意跟菊月漏了嘴,说越姨娘在吃砂仁儿,这才出了后面那事儿。”
林老夫人还是不大相信,说起季九思还要比清姐儿小上一岁的,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机手段?多半还是底下的姨娘在作妖,想要母凭子贵这孩子就不能养在主母膝下,若生下来的孩子能得老祖宗青睐,日后爬上去的机会肯定更大些。
季婉清看了外祖母的神色,知道她心里还是不相信的,莫说别人不相信,打开始她对这个三姐姐都是轻视的。
安静了片刻,林老夫人目光聚到季婉清身上,疑惑道:“给姨娘灌药不是你母亲作出来的劳什子事儿,怎么连着清姐儿也要一并罚了?”
林氏从林老夫人肩头起来,看了季婉清一眼,嗫嚅半响还是撒了谎,“婉清受了那丧星的蒙骗,就跑去找越姨娘,哪知道刚进屋看到姨娘被摁在地上,后脚季宗德和那老婆子就跟过来了。再怎么说那老妖婆都不肯信,连着婉清也一并罚了。”
林老夫人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林氏目光躲躲散散的,这娘两个这时候还瞒着自己,嘴上就有些生气,“你婆婆在你嘴里就是个睁眼瞎的?连对错都不会分辨?”
☆、第二十九章
林老夫人一眼扫过去就看到林氏目光躲躲散散的, 这娘两个这时候还瞒着自己, 嘴上就有些生气,“亲家母在你嘴里就是个睁眼瞎的?连对错都不会分辨?”
林氏没再说话, 垂着头低声啜泣, 林老夫人无可奈何叹气道:“你也快是活了半百的人了,道理我这个做娘的没给你少讲, 晚间你闭眼在床上也要仔细去想想,把那些道理领悟透彻, 方明白待人处事, 为人父母、为人子女的法子啊!”
“我对你们是怀了私心在,确也不能太过有失公允,这些年给你找的大夫偏方都不少,你没能生个哥儿下来, 季老夫人平日里也没说你什么, 换了旁的人家还不知道私下多少龌龊事儿出来。”林老夫人探头去看了外间门房确实闭紧了,才又挪回身子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和你前后错开没几天出嫁的那家?”
林氏想了想, “您说的是冀州左领家的悠姐儿?”
“嗳, 就是这丫头, 从前还常和你玩的。”林老夫人嘴说的干, 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你嫁到了伯侯家, 悠姐儿嫁去了定山侯,那悠姐儿的母亲早些年还时常到我面前显摆,这两年就默默无声了。一问怎么回事?悠姐儿过去定山侯就是高攀,婆家妯娌间瞧不起她, 十来年孩子怀的不少,一胎接一胎的,生了□□个全是女孩儿。”
林老夫人摇摇头,“定山侯什么样儿的人家,那家子弟本就风流成性。一年四、五个姨娘往上抬着先不说,十天半个月底下就有半大的丫鬟被破了瓜,还是悠姐儿院里的丫头,年纪小小也不懂什么,几个月的功夫,统拢才个丫鬟里面就有三、四个突然显了怀。”
“这算...什么事儿?”林氏惊掉了舌头,想起清姐儿还坐在旁边,用手捂了林老夫人的嘴,“您可莫说了,清丫头还在旁边呢,这都什么污糟事儿,定山侯也是二品侯爵,府里就这等风气?”
林老夫人眼皮儿微微耷拉着,把林氏的手捂在手心里,“...这些世家大族里面Yin暗旮旯的事要讲,没个把月都是说不完的。清姐儿十六也算半个大人,日后自己做当家主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