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最好看的呢!”
“许妈妈怎会训你?”菊月狐疑道,“她平日里还留点心给你吃,我们可都是吃不到的。”
“你不知道的,她不过是看在小姐的面儿上这样做,背地里我都听到好几次她向小姐告我的状了。”半拢从荷包取出颗砂仁儿塞进嘴里,又递过去给菊月,“这个杏仁可好吃了,比从前我吃过的还要甜呢。”
菊月抿了一颗进嘴里,眼睛斜着溜溜看半拢眯着眼嚼杏仁,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可不就是个傻子嘛...
杏仁在嘴里咬开,菊月才觉着味道有些不同,哪里是甜的,分明能尝到辛味儿,这四面长得棱棱角角。她弯着眼珠子往荷包觑了稍稍,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这是砂仁儿啊...什么都往嘴里喂,果真是个傻子。
半拢脸凑到菊月跟前,笑眯了一双眼,“好吃吧,我看到越姨娘抓了一把这个在吃,就从她那边偷过来的尝尝,你可别告诉别人。”
菊月脑子转的飞快,越姨娘怎么在吃这个?她底下有个弟弟,当初她娘身上怀着害喜就是吃了这个止孕吐的,那除非越姨娘也是有了。想着这里,她心里就窃喜开,二小姐这两日正恼着,若是自己能把这个消息递过去,能得不少赏赐呢!
“真是好吃。”菊月漏出眼馋的眼神儿来盯着荷包,半拢急忙护着从里面小心翼翼抓了一小把给她,噘着嘴道:“呐,给你够多了,旁的人我都不给的。”
菊月揣在衣兜里,抬起头来笑:“半拢姑娘人好呢!下次我给你带糖吃。”
半拢就高高兴兴的把荷包塞到胸前布襟子里,站起身来拍了后面的灰,边往回走边回头道:“那可说定了。”
菊月看着她走远,才转过身悄悄收了簸箕,捂着兜里那几颗,猫着腰从过西面儿横截的一片儿罗汉松林子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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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还在院子里等半拢回来,宝珠带了话过来说教规矩的嬷嬷和女先生都到了,现下正在老夫人那边说话呢。
九思过去站在廊上整理仪容,隔着门帘瞧见里面季婉清和婉茹都已经到了。刘妈妈听到声出来迎她,“西苑那边消息比您还要灵通呢。”
九思垂首笑笑,抚齐了鬓发往里走。左边次首坐了一个旗冠头的嬷嬷,身上的衣裳也是宫制的,脸上的笑很是温和。
季侯氏这些日子用胥大夫送来的药膳调理着,脸色要比从前红润许多,她笑着指给九思:“这是尚宫局的桂嬷嬷,这边儿是教书画的徐娘子,另一个是教绣艺的冯娘子。”
九思一一行礼,桂嬷嬷点点头朝她笑,另外两位娘子客气的起身还礼。
九思落了座,身子只挨了圈椅一半,安安静静地听季侯氏讲话。
桂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又是四品的女官,行走在皇宫里的人,连季侯氏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说了一早上,都是在安排三个姑娘家的课业,九思手在衣袖下面圈着帕子,半边身子坐麻了也没动一下。
婉茹平日里还皮些,今天也被这架势震住,没敢怎么折腾,连九思看她的时候,这姑娘也只是抿嘴偷偷笑。
快要到午膳的时候,季侯氏才一笑收了尾:“......也不求她们学的如何出挑,只希望莫忘了本分,日后去了婆家也不要丢咱们季家的脸面!”
季婉清微微垂着的头抬起了些,分明感觉季侯氏眼风扫的就是自己这边,额头上出了些虚汗,原本坐的稳当当的凳子也觉着有些不踏实了...
宝珠领了命带着容嬷嬷三人去用膳,季侯氏也没留三个姑娘,只喊了季婉清一声,问她《金刚经》可抄完了?
季婉清身后的丫鬟橘柔奉上一叠纸,季侯氏就着日光细细翻来看。字无疑是好看的,季婉清一手簪花小楷写的都有些神韵了,十来页看下去一点马虎抄错的地方都没有。
季侯氏合上纸页,拢了腕上的菩提子在两指间拨弄,看着蹲膝在地上的孙女清妍秀丽的模样,鬓发黑压压的盘在头上,这还是女孩儿的样子...那些事情没查清楚前,也不能就这样下了准儿。
季侯氏恍惚了片刻,叹一口气,心里的业障太多,还是下不去狠心,“你起来吧,这书抄的不错。”
季婉清有些僵硬的肩膀才放松下来,头又往下垂了一些,温婉又谦逊,“祖母看的过去就好。
季侯氏咳了一声,告诫道:“你心诚就是最好的,”
季婉清抿唇笑着道是,起身的时候也端的极稳,一点没为了老夫人一句话,就浮燥起来。
季侯氏本想还说些什么,却只叹一声让她下去了。刘妈妈晓得季侯氏心中郁闷,往她膝盖搭了毯子,“您别自责,这些事情本来就难办的”
季侯氏手撑在额头上,只觉得心下无力:“那些下毒的恶戳事儿,九思是抱了愿希望我能去查清楚。”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寻着根子去查,揪出来的事儿必定与大房脱不了干系,还有一句话她谁也没说——老伯侯去时留了一份儿手书...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千叮咛万嘱咐,不论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