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上马车,一路开到王大锤的府邸,轻车熟路的走进他的房间,关上门,这才说:“说罢,这是你的地盘,附近没人。”
王东易的目光从司马凌风身上挪到地上,再从地上飞到房梁之上,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也没什么事,就是陛下好像病了。”
司马凌风的眼睛眯起来,他细细的打量起王东易,狐狸似的目光看得王东易心虚不已,正想着莫不是司马也知道了,只听到他说:“陛下不是早病了吗?”
司马凌风的语气十分随意,好似理所当然——可不是么,陛下已经病好久了。
王东易一口气吐不出来,郁结在胸口,感情这个马大哈没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凌风听出来了,追着问具体情况,王东易还可能因为宫帷□□不方便说,可现在司马凌风根本没听出来,王东易却又偏觉得这件事不说不痛快。
总之,人的贱性,由来已久。
王东易把门打开,四下看了看,确定真没人,这才关上门说:“我现在没给圣上守宫门,自打狩猎回来后,就被调往太子身边做带刀侍卫。”
司马凌风嗯了声:“我知道啊。”
王东易:“难道你没发现太子把皇宫里的御林军和守卫都换了批人,简直像大换血?”
司马凌风沉默了片刻,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东易坐到司马凌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太子软禁了陛下。”
司马凌风眼睛都瞪大了,立即从板凳上跳起来,被王东易一巴掌扯回原位,捂住嘴,轻声警告:“小点声音。”
司马凌风惊惶未起,惊疑已至,他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
王东易:“我先前也不知道,只是猜到陛下和太子间不愉快。直等到后来全部换人,尤其是陛下身边全部换了人后才开始留心,原来是陛下想改立国储。”
今晚的惊吓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司马凌风好生安慰了自己吓得漏风的心脏,这才半带哭腔的说:“陛下这是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王东易叹道:“太子也不算差,尤其是跟其余几个皇子比,真把江山交到他们几个手中,指不定得怎样呢。”
司马凌风:“那后来呢?太子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软禁陛下,禁止陛下之间见外臣。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今天上午陛下突然和三皇子见面了。”
司马凌风惊诧道:“陛下想把皇位偷偷传给三皇子?”
王东易:“嗯,估计差不离。我跟着太子赶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陛下拉着三皇子说了多久。后来我在宫门外面守着,也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三皇子出来的时候都尿裤子了,是被人扶出来的,软禁在景仁宫里。”
司马凌风想象着王东易在这样汹涌如chao的暗流里左支右吾,难得生起了同情心,拍拍他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办?”
王东易叹了口气:“这事我谁也没告诉。咱爹娘包括蒜头爹,肯定是跟陛下一条心,但咱们又和太子一条线,所以站谁都不好。”
司马凌风倒没有考虑这么深远的问题,他捉摸了会问:“你说陛下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废太子?难不成……”
王东易洗耳恭听。
司马凌风脑子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太子把陛下的某个妃子睡了?”
王东易:“……”
他伸出蒲扇大的手,对着司马凌风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去你的。”
钟毓开始在房间里研究医术,翻箱倒柜,把多年的全翻了出来。不管郭殊涵最后能不能醒,至少他得拼尽全力。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侯府大院的丫头们不敢打扰他,他足足与世隔绝的待了近十天。
直到镇远侯来告诉他一个消息。
“巡防营里关押的那些黑衣人,全被杀了。”
彼时钟毓正沉浸在医术里,闻言想了好一会,才忆起那些黑衣人是谁。
钟毓愣住了:“谁杀的?”
“没消息,只听说是被人连夜暗杀的。无一个活口。巡防营看守的人竟毫无察觉。”
比起谁杀的他们,钟毓现在更关心为什么要杀?
能说的他们都已经说了,这个时候杀人灭口还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正因为他们说了不该说的,才惨遭灭口?
钟毓忽然想起之前郭殊涵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他他背后的人是谁。
莫非,他们是一起的?
是屠?
镇远侯打断了钟毓的思绪:“但是现在我要和你说的,是这件事太子已经知道了。我怕他意气用事,举兵讨伐屠。”
钟毓腿伤还没好,站一会就疼,他一边撑着桌子坐下,一边说:“这事别说是太子,就是寻常老百姓家也不会忍。”
镇远侯摇头道:“这段时间长安城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总让人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加上前几天飞隼来信,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