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陪着笑,脸都笑得快抽筋了。
“李大人,李夫人,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是这事我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我女儿平白无故被你女儿的下人一顿乱打,你们这是踩我们沈家的脸。”
“沈夫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姑娘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的,万不会做出如此有失体面的事情。”
沈澜芳衣服未换,脸上的红肿清晰可见,闻言大怒,“你们把李锦笙叫什么,就是她打的我。”
李复儒脸一沉,命人去叫李锦笙。李锦笙一回到家中,便与常氏安姨娘说了茶楼的事。气得常氏恨不得摔了杯子,这个孙女她最是看重,没想到竟然做出如此轻浮之事。
“那个伯公子不过是徒有虚名,一个寄居在寺院的书生,家里指不定落败到什么地步。你怎么就和他有来往了”
“祖母,孙女知错了,我只是想与他当面道谢。”
“老夫人,笙儿是最有分寸的孩子。依我看今天这事,定是那个从外面捡来的丫头太鲁莽了。当时我就说过,笙儿是一片好心,看不得有人受苦。可是半途带进府的人,未开教化迟早要惹祸事。果不其然,连沈小姐都敢打,连累我们笙儿。”
常氏也反应过来,“你说得没错,这样的丫头留不得。”
前院的人来请李锦笙,常氏一拍桌子,“既然沈夫人带着沈小姐来讨说法,我老婆子就豁出这张老脸。”
常氏命人捆了芦花,还堵了嘴。
芦花呜呜叫唤着,李锦笙没有看她一眼。这个丫头,忠心是有的,就是太蠢了。难怪前世里是替四妹妹抵命了的,既然自己救了她,她替自己抵这个罪也算是报答。
常氏一进前厅,立马赔着笑。
“沈夫人,今日这事全都是碰巧了。我家笙儿最是懂礼数的孩子,心地又善,见不得人受苦。前些日子,她去寺中替我祈福,途中遇到这丫头晕倒在路边,一时好心带回府中。没想到这丫头未曾驯化,竟然敢动手打沈小姐。这实在是我们管教下人无方,沈夫人若是不解气,将这丫头绑了回去,任由处置。”
沈夫人冷冷一笑,搞了半天,就弄一个丫头出来抵事。
“老夫人,并非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一个下人,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别府的小姐下手。若不是受了自家主子的授意,她一个丫头敢出手”
常氏脸一僵,缓缓坐了下来,手摩梭着拐杖,“今日这事,沈小姐确实受了委屈。也怪我家笙儿没有约束好下人,要不我让笙儿给沈小姐亲自赔不是”
沈澜芳把脸一撇,“一个庶女,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李锦笙垂着头,死咬着嘴唇。
自己这庶出的身份,以往在府中时从未有人提起过。今日之内,她频频听见,只觉似一根根刺,扎在心上。
“沈小姐大人大量,莫与锦笙一般见识。都怪我当时吓傻了,没来得阻止芦花,才让沈小姐受了伤。”
沈澜芳冷哼一声,根本不受她的礼。
沈夫人不动声色,也不表态。
李复儒额前的青筋暴起,“你这个孽女,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看你最近都不要出门了,给我在家里好好反省。”
“李大人,前次我记得你家乡君不过是在书院门口丢了丑,并未伤到人,你可是罚了她跪十二个时辰。怎么你家大姑娘纵容下人行凶,伤了我家澜芳,就只得一个禁足。你这偏心也太狠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姑娘才是嫡出,三姑娘是庶出的。”
巩氏心下一喜,沈夫人这话说得真是太漂亮了。这话她不敢说,非得由外人来挑明,老爷才会明白。
常氏和李复儒齐齐色变。
李复儒狠了一下心,“就依沈夫人,来人哪,把大姑娘带去祠堂,不许送水不许送食,跪满十二个时辰方可。”
沈澜芳这才微微消了一些气,心里还是不满的。她这脸上都挂了彩,真是太便宜李锦笙了。要不是娘说不好撕破脸面,她真想叫人把李锦笙也打一顿。
不过,明的不行,暗的总可以的。
她心里有了计较,欢喜起来。
沈夫人像是对这个结果还不满意,“罢了,我们两家说起来也是有些交情的。你家大姑娘也受了教训,还希望李大人以后好好管教,莫要再犯什么事,不是每家都像我沈家如此大度的。”
“是,是,一定的。”
李复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前都是三女儿惹是,不过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像这样把别家小姐打了的事,从不曾有过。
想不到一向听话的大女儿如此令人失望。
沈夫人带着沈澜芳离开了,把芦花也带走了。
李锦素知道后,让成妈妈派人留意沈府的动静。一旦芦花被发卖,找个时机将人买下来,放到庄子上。
成妈妈感慨着,“大姑娘的善在面上,我家姑娘的善却是实在的。”
“善与不善,得看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芦花确实无辜。以她那性子,落到心狠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