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这个世间是何等的留恋,对唯一的女儿是何等的牵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心灰意冷而自尽的人
什么为了丈夫的仕途,那是别人用来遮丑的鬼话。
一个男人,仕途要靠自己的妻子牺牲性命来成全,他便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什么好值得夸耀的。
李复儒这个男人,不值得佟氏牺牲。想来,以佟氏的聪慧,不难看穿这一点。从她替丈夫纳妾,就能说明对于这个男人,她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情深意重。
成妈妈喃喃,“夫人一心为了老爷,生怕连累老爷的仕途……”
李锦素抬了眼眸,嘴角泛起冷笑,“我母亲如此灵透之人,难道还看不出来薄情最是读书人我父亲不值得她拼命相护,何况我尚且年幼,她一死,何人会护我父亲便是真有心,也不能久呆内宅,终不能日夜照顾我,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成妈妈彻底呆住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夫人不是心甘情愿自尽的,那就是有人逼死她。是谁呢老夫人还是老爷
许久,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凌厉充满恨意。
“姑娘,你告诉老奴,是谁是谁逼死夫人的”
李锦素看着她,“怕被佟家连累的人,就是逼死她的人。妈妈,你想法子去打听一下,最好是能找到我母亲身边的那些人。我想他们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何从来不曾出现过”
“对,姑娘说得没错,老奴一定要找到他们……”
成妈妈说着,眼泪已是忍不住了,“夫人…老奴怎么这么糊涂,都想不到你是被人逼死的…这么多年,我与仇人共处,想着多讨好他们,他们就会善待姑娘…老奴错了,大错特错!”
李锦素已下了床,递了一方帕子给她。坐在她的身边,与她平视。
“妈妈,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能放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当年的真相,替母亲讨一个公道。”
成妈妈一把抓着她的手,“姑娘,你要老奴做什么,尽管吩咐。”
“好,妈妈,我们要偷偷去查,千万不能惊动他们。”
“我省得的,姑娘。”
成妈妈想到佟氏,又是流泪。
一夜无眠,第二天成妈妈服侍她起床时,两眼还是通红的,眼睛红肿,虽是用冰敷过,还能看出一些。
“姑娘,四姑娘一早便来了,就在堂中等你。她不让奴婢等唤醒姑娘,说是可以等。老奴看着,她脸色不太好,像是有事。”
“我知道了,你让人备些点心,莫让四妹妹饿着肚子。”
成妈妈最近瞧着姑娘与四姑娘走得近,四姑娘也是一心向着姑娘的,心里对李锦瑟也多了怜爱之心。
何况,她与李锦瑟的亲娘也算得上是姐妹。
“姑娘放心,老奴问过四姑娘,她已用过早饭,老奴便备了一些点心。”
李锦素点点头,穿戴洗漱过后,便去见李锦瑟。李锦瑟乖巧地坐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点心。
“三姐姐。”见到她出来,立马起身。
“四妹妹起得可真早,我这惫懒的性子,让四妹妹笑话了。”
“三姐姐昨日受了惊,想是夜里睡得不怎么安稳。我左右无事,还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再多等些时辰也无妨的。”
李锦素笑笑,坐到她的身边。
墨语摆好早饭,姐妹两一人喝粥,一人吃点心。
待李锦素吃好,李锦瑟手里的一块点心也吃完了,当真是半分不差。李锦素哑然,向来知道锦瑟灵透,不想细微之处,也是如此有心。
绿荷上前,撤走了桌上的碗碟。墨语沏了一壶茶,便退到门外守着。
“三姐姐,昨日之事京里都传开了。”
“封都方圆百里内出了山匪,想来陛下是极震怒的,必是派了不少人前去。如此一来,传得人多了,阖京上下已是沸沸扬扬了吧。”
这样的情形,李锦素早就料到了。或许连家会用此事再做些文章,总归是不利于皇后和二皇子一派的。
然而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
李锦瑟有些忧心,“不光是传此事,也不知是哪个嚼舌根的,竟然把山匪作乱之事扣在二皇子的身上。他们说二皇子是灾星,会动摇江山根基,坏了越氏国运。”
李锦素一听,眉眼一沉,冷冷地道:“还真是会扣帽子,动摇江山,坏了国运真他娘的会放屁!”
李锦瑟先是一愣,这样的粗口,岂是一个千金小姐能说的便是市井妇人,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可是,为什么听得好痛快!
“三姐姐说得没错,那些人就是吃了屎,满嘴喷粪!”
李锦素看了她一眼,姐妹两同时笑了起来。
这一笑,似乎心里的不痛快减轻了许多,因为佟氏之死郁结在心里的愤恨暂时得到缓解,果然心里有郁气还是要骂出来才解气。
“不用想,肯定是连家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