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心雨的确如她室友所说晚上不回来住。
11点熄灯,童童抱着电脑坐在床上看剧,问清盯着那团电脑的光,盯了好久。
“都睡了吗?”她小声问。
“玩手机呢。”
“没!”
两个人回应她, 童童戴着耳机, 没听到她说话。
“我有个疑问, 你们谁知道唐心雨什么来头?”
陶陶翻了个身,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她又找你茬了?”
孔诗也放下手机:“她又发什么疯了?”唐心雨和问清的梁子结的莫名其妙, 宿舍的人一开始并不太能理解,但是一看到唐心雨一向的做派,又能说得通了。唐心雨那人喜欢别人捧着她, 不买她账的,她自然要甩脸子。
问清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前的事都不计较,这次实在想不通。她把晚上唐心雨打电话的事一说, 孔诗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这女的真的欠收拾。要我说,这种疯女人也别忍着了,大不了撕一场,谁怕谁?”
陶陶关注的重点不一样:“叔叔?她都大学了,叔叔也一把年纪了吧,小鲜rou不香吗?看看我们学校国防生哥哥那鲜活的身体,啧,谁喜欢她叔叔?你看唐心雨那样,把妆卸了赶不上问清一半的颜值,她叔叔能好看到哪儿去?我看啊,唐心雨这人是靠被迫害妄想症活着的,还好跟她不住一个宿舍,不然她明天就诬陷你给她水里下毒。”
问清这会儿也不生气了,只无奈地长长吁了一口气:“关键我也不认识什么叔叔。”
“神经病,你管她呢!”孔诗帮不上忙,只能帮着骂几句出出气。
“或许,你可能认识她叔叔。”
不知道什么时候,童童关掉电视剧,幽幽地来了一句。
陶陶问:“谁?”
“法学院的唐老师唐敬之。你们都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姓唐的那么多,她们哪能知道谁跟唐心雨是亲戚。
“问清你不是去蹭法学班的课么,以后别去了,离远点,唐心雨的发小也在法学班。”童童合上电脑,下床准备去厕所。
陶陶觉得憋屈:“谁还没蹭过课么,就因为是她叔叔,问清就不能去听课?那问清要是法学院的学生,唐心雨难道还能把她开除学籍?”
童童啧啧舌:“开除学籍的本事她倒是没有,但是她以前把一个同学逼得退学。她这人吧,说不上坏,但是要犟上劲的话,还挺狠。总之就是,别招惹,疯起来要命的很。”
陶陶:“把人逼退学了还不坏呢?”
童童不以为然:“有原因的。”
孔诗好奇:“童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们以前一个学校的。”童童淡淡地说完,熟练地摸黑挤牙膏,然后端着杯子进了洗手间。
前有佳瑶,后有唐心雨这一出,问清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再去旁听唐敬之的课,刚好话剧社准备筹备一出新剧。
话剧社里的人都是一人身兼多职,问清之前入社主要是音乐伴奏,但音乐的工作并不太多,她的专业是新闻,社长觉得都是笔杆子,刚好她对编剧也有点兴趣,社长便让她参与到新剧本的创作。
一起编剧的还有文学院的两个学姐,社长和舞美也会出帮忙出些点子。平时,他们会排练以前社里前辈写的原创剧本,还有一些经典话剧,但每年,春芽话剧社都会重新创作一部原创剧本。创作原创剧本的目的并不是剧本本身,还在于,学生是每年都更替的,那么话剧社的成员也会流失,就必须要每年都培养一些能独立或合作写出剧本的人来。
社里跟青年志愿者协会合办的敬老院活动结束,新剧本的撰写就提上了日程,社长专门请了影视文学的研究生学姐当外援来指导剧本创作。
学姐叫朱屿,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在校外的职业是编剧,跟过一些剧组,写了不少的本子。她来了之后,并不是立刻上手搞剧本,而是让社里的人写一个故事,自愿原则。
问清完全没经验,连主题都想了好久才确定,征求童童的同意,把童童以前讲的一个故事修改之后,改成剧本。提交上去,忐忑了好几天,直到开会,学姐从上交的本子里选出四个故事。
“故事不错,但是要改。我先不说怎么改,一一点评的话,很伤大家的面子,大家可以私下找我。”学姐带着微微的笑意,嗓音也是温温柔柔,说这些话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厌烦。
这四个故事里有问清提交的那个。问清一方面倒是很开心,一方面,她需要花费更多的Jing力,去图书馆查资料,还托认介绍了学影视文学的同学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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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又是杨絮漫天飞的时候。虽然,每年的新闻都说飞絮会引起人面部过敏,严重甚至会导致呼吸道疾病,但是漫天飞絮的场景,如同大雪纷飞一样漂亮。
问清从图书馆出来,边走边拿手去抓空中飘的大团的飞絮,抓到手里把玩几下,憋一口气,一下吹走,像小时候玩蒲公英那样。